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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围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叛逆的青舂 作者:莫彤 | 书号:14480 时间:2015/7/10 字数:10326 |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 |
低矮幽暗的房子内充了腐霉的味道,呛得人直想吐。 夏维莲跪在外婆房间的地上,将外婆的遗物一件件过滤打包,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方彦倚在房门上凝睇着她,深邃的眸子似乎在评估等待着什么。 她从听见外婆死讯昏倒再醒来,到外婆出殡火化并将骨灰送入灵骨塔,甚至一直到现在,她就维持着这副从容平静的表情不变,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 方彦看着她,那种想拥抱她的感觉一直在腔里翻腾,但就是伸不出双手来。她太坚强,外表太坚强,坚强得让人不敢碰触靠近,好像突然与人隔出了某种距离,距离外写着“闲人勿近”四个字,把世界分成两方,把她自己藏入那个阴暗的角落。 老人家出殡那天,街坊邻居对她议论纷纷,最后到情绪失控对她丢起垃圾跟鸡蛋,大骂她无情无义,说老人家辛辛苦苦将她扶养长大,她说走就走,留下老人孤独度,以致最后病死家中亦无人知晓,直到尸体传出恶臭,街坊邻居才发现老人已死,而这份罪过自然得算到她头上来,而她,就维持着这样单调平板的表情,任人唾骂,把所有的心思全部隐藏起来,任其灼痛心肺。 她是外婆扶养长大的,从来只有外婆对她付出,她不曾回报过什么,以为…以为等她留学回国…谁知道外婆等不到那一刻,她想要风风光光接外婆一起住,但她却撒手人寰,留一身恶名罩她身。 她承认自己没回来看外婆是不对,但,谁能明白她心里的感受,她怕见了外婆不知道要喊她外婆还是喊她妈,更怕,怕一个不巧就会遇上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她不想见她,一辈子都不想,所以一直没回来,也所以,遗憾就这样造成。 涸干的眼睛好痛,她的泪不是往外,而是往内,因为自认连流泪的资格也没有,她是个混蛋,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她不配做外婆的“女儿”她没有资格掉眼泪。 好苦啊! 外头响起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活像在催魂。 方彦率先探头出去,看见一名穿着黑色洋装的女人走进客厅中央。 “有客人。”他对地上的夏维莲低语。 夏维莲慢地站起来,走了出去,脚步却停在房门外,直勾勾地瞪着客厅中央的女人,叛逆的因子一阵騒动,眸底扬起强烈的恨光。 什么人会让她这般恨?方彦看向那个女人,大抵明白她就是维莲口中那个不负责任的妈。 那女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比动作慢半拍落下,一声“妈”喊得凄厉。 夏维莲握起拳头奔过去,弓着身对那个女人怒吼:“不要喊她妈,她不是你妈,她没有你这种女儿,滚出去,滚。”用力推了那女人一把,以致那女人摔倒在地上。 “别这样,维莲。”方彦奔过去抓住夏维莲激动过头的肩膀。 女人再度跪起,泪如雨下“妈,女儿不孝…” “她在的时候你不回来,现在剩下一个牌位了你才回来干什么?滚,你滚啊…”夏维莲情绪失控,歇斯底至地大吼大叫,嘶哑的声音有如鬼哭神号,听得人不悚栗。 女人缓缓抬起头面对激动得脸红的夏维莲,低低地问:“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夏维莲有股要冲过去揍她一顿的激动,一边挣扎一边恨吼:“我恨,恨透了,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啊,走啊…”方彦一直抓着她,怕她会冲动的做出什么来。 “我有我的难处,难道你就不能谅解我吗?”女人噎着,泪水模糊着她的视线。 “我管你有什么狗不通的难处,那是你家的事不要说给我听,我只知道你当初的无情无义跟狠心,造就了今天的一切,我跟外婆本来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破坏这份美好,为什么?外婆会死得这么悲惨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你滚啊,滚啊!”夏维莲的情绪完全失控,几度摇摇坠。 那女人咽了下泪,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求得谅解的,回头对母亲灵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离去,在跨出老旧残破的客厅时,回头深深看了夏维莲一眼,然后消失在门外。 夏维莲靠在方彦怀中,笔直地瞪着那女人消失的背影,待一切回到平静,泪却滑了下来,却咬着牙拼命压抑,不愿自己软弱嚎啕。 她跟她是一样的,一样的无情无义,害死了外婆,她们是一样的,一样的… 方彦叹息一声,将她紧拥入怀,低沉的嗓音柔柔地在她耳边回“哭吧,好好的哭一场的吧!” 但她依然不愿放声嚎啕,她没有资格啊! 夏日的午后,离别带来了感伤的愁绪。 夏维莲拎着行李下楼,环视房子一周,野菊跟在她后头,依依不舍。 她将行李搁在腿边,转身对野菊笑“野菊,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我会想念你的。” 野菊红着眼眶,可惜是个哑巴,想说的话无法说出口。 两人同时伸手拥抱对方。 门外响起方彦跑车驶近的声音,她放开野菊“我要走了,你保重。”她提起行李,走了出去。 意外地,从跑车里下来的人不是方彦,而是于浩升。 她顿了一下,有些错愣“方彦呢?”他明明说好要送她去机场的,怎么是浩升? 于浩升现在已是方彦的左右手,就是坏坏地染上方彦的气。“他怕会哭,不敢来。” 夏维莲笑了出来,看着他将行李放入后车厢,然后坐进前座。对野菊挥挥手,车子便驶离。 “说真的,他为什么派你来?”夏维莲转为认真。 “他说临时有重要的事,所以不能亲自送你去机场。”浩升沉稳地操控方向盘,一边笑答。 “他说?”夏维莲侧眼睨他。 他坏坏地笑“是,他说。” 夏维莲沉着眼瞅他,轻问:“那你说呢?” “要我说?”他笑得更坏。 “是,要你说。”她却认真。 车子转了个弯,停在十字路口,红灯正亮“我说他根本是个缩头乌。” 夏维莲皱起眉头,侧眼询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缩头鸟干嘛躲在办公室不敢来送?”他嗤鼻。 夏维莲瞪他一眼。真是近墨者黑,不仅说话的态度像,连表情都像,到了国外她得传真给野菊,叫她看好这小子,免得他跟方彦同合污。 她反倒一笑,释怀地靠进椅背。 她了解他就像他也了解自己一样。 昨夜一夜没睡,就担心着他今天送她去机场,她会因为离不开他而临时改变主意不出国,所以知道他也是这样,他是怕到了机场依依不舍,不是她改帝主意,就是他开口求她别走,所以干脆别来送,这样就不会有问题。 真有默契。 她失笑。 “他不来送你你还这么开心?”浩升狐疑地瞅她一眼,车子驶出十字路口。 “你不懂的。”她挥挥手。 那份相知只有他们自己懂,外人岂能明白?尤其是这个笨蛋。他跟野菊之间,要不是她全力撮合,他现在恐怕连边都沾不上,哪能有事没事牵牵小手、亲亲抱抱?他懂什么? “你说了我不就懂了?”真是奇怪的一个人,老是怪气的。 “我才懒得对牛弹琴。”她白他一眼,目光看向车外。 这一去不知道要几年?离别的愁绪在心里翻动,她是想见他的,但知道不能。人心都是脆弱的,最不起的就是离别,而既如此,何需徒留伤感? 再见了…方彦,再见了…台北,再见了…台湾。 第一年过得平平顺顺。 她学的是广告,却无由染上艺术气息,爱上美术,成天学人家涂涂抹抹挥笔泼墨,却也有模有样。 感谢现代的科技,让联络方式突破距离带来的生疏,上网打打电子邮件,想他的话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礼尚往来,感觉好像并不相隔那么远,就是讨厌见不到面。 第二年,她意外地以一幅“孤独”得到美国全国大学的美术奖,从此受到该大学美术教授的青睐,收为门徒,名声也因此在各大学的美术系响亮起来。 虽说广告多少与美术沾了点边,但毕竟是不同的发展方向,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决定往艺术方面发展,全心投入。 那幅“孤独”描画的是一拾荒佝偻老人的背影,破烂的三轮车跟旧报纸,以及一些瓶瓶罐罐做前景,天空灰蒙蒙一片,苍凉的笔调挥洒出真正的孤独与寂寞。 无疑的,画作里的主角正是她死去的外婆。出国的这些日子,她没有一天不想起外婆,想她是如何省吃俭用,耗尽一辈子的光为她存下一笔为数可观的留学费用,那种感念与悲伤无处发,就这样挥洒了出来,没想到竟然得奖。 是外婆在天之灵冥冥中保佑着她吧?然,像她这样不孝的“女儿”她为什么还要保佑她? 已经学会不落泪,但一个人的日子总是孤寂,偶尔掉掉眼泪算是一种情绪抒发,有时候一边打电子邮件给方彦就一边哭,说着“我好想你”幸好见不到面,否则让他看见她哭得那么悲惨岂不丢脸? 把自己得奖的相片寄了回去,他要方彦为她高兴,她跟他这一生都要快乐、患难与共的。 等我着吧,等着我回去你出成诺,方彦,这辈子你是跑不了的。 看着她从国外寄回来的相片,方彦笑着,满意、神气,这可是他未来的老婆。 她的头发留长了,平添了一股飘逸,尤其染上艺术气息,加上孤乖个性,便形成一种飘忽不定的魅力,媚、倔,也美、亦狂,这种艺术家恐怕不大好伺候。 他笑了出来。 她说要改往艺术方面发展,他不反对,因为她有潜质,值得开发,最主要是,她有兴趣。 已经一年多了,有时候他真想买张机票飞过去看她,就是看看也好,却又怕,怕见了以后就分不开,只好作罢。 浩升敲门走了进来,爱笑不笑的“在外头就听见你的笑声,什么事这么开心?”他知道他刚收到夏维莲的信,却装作不知情。 方彦笑着将相片递出去。 浩升睁大一双眼睛,确实讶异“全美大学的美术奖耶,这家伙竟然有美术细胞?!”看她老是懒懒的,说起话来怪气,这种人…突然一个恍然大悟,呵!这种人不正符合那种怪怪艺术家的怪脾吗? 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她将来在这方面会有所成就。”方彦满意地笑。 “只怕会变得更怪气。”浩升很有见地地批评,将相片递回给他。 怪气?她在浩升眼里是怪气的,怎么他一直不觉得?他只觉她叛逆,乖戾,而且调皮。是因为相处模式不同,所以感受也不同,因此看法也不同? “她很有这方面的潜质,但这笔调…就是悲了点。”他继续看着相片,颇有感触地说。 “你也懂艺术?”浩升呵了一声,颇有嘲意味。 这公司上上下下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的就这于浩升一个,当初宠他真是宠得太过分了,这家伙。 方彦白了他一眼“我是不懂,但人家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就算只是看看热闹也感觉得出来那种悲伤啊,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浩升耸耸肩,确实没感觉。 真是对牛弹琴。但他之所以感觉得出来,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她的内心,明白她对外婆的那份感念思怀,所以懂。 她那么想念外婆,用笔墨挥洒出来,那他呢?她想不想他? 时光匆匆飞逝,一转眼就又过了四年。 一拿到硕士学位,夏维莲便匆匆收拾行李打包回国,她要给方彦一个特大号的惊喜。 下了飞机,坐上计程车便直接往他公司方向奔。 方彦正研究完一份报告,疲累地闭上眼睛休息,浩升突然闯进来“经理,外头有一个小太妹拿漆在你跑车上。” 方彦睁眼,目凶光,站起来便杀了出去。 这么多年了,他的跑车一直平安无事,今天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动他的车?他要亲自去料理她。 他杀了出去,愣了一下,那背影有些熟悉,尤其那头被八国联军炮轰过的窝头,是那般地醒目刺眼。不可能,维莲还在国外,而且现在长发飘飘,怎么可能…但,就是意外地感到熟悉,感到体内有某种因子狂热了起来,像当年… 他奔过去钳住那只握着漆的手,哑的声音混杂着说不出的情感“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太妹无动于衷,手上的漆依然洒着,就是奇异的,像是故意在避着他,一张脸侧向他看不见的那方。 “给我转过头来。”他手上使了点劲,却不敢太用力,用命令的口气呻道。 小太妹停止漆的动作,用飘忽的慢速度缓缓转头,嘴角憋着的笑在见到他的刹那实在难以抑制,噗一声便爆了开来。 “维莲!真的是你?!”他惊呼,奋兴的情绪瞬间将他淹没。 夏维莲扯下假发,长发顷刻飘逸散落,并当街下你裙,那动作吓了方彦以及后头的浩升一跳,谁知你裙下有奥秘,轻轻一拉,便拉出两条紧身管,然后侧着头笑看方彦。 “你还没说我回国。”她孩子气的说,开朗的脸庞不复当年的郁郁寡,并增添了一抹艺术气息,更加委婉动人。 方彦激动的情绪几番沸腾,缓缓摊开双手“回国。” 她一扑一跳,整个跳到他身上来,当街对他又亲又吻,把这几年的思念一并发出来。 他被她的孩子气感染,笑了开来,抱着她亲亲她的脸颊跟嘴“怎么不通知我?” 她从他身上跳下来,暧昧地替他整整西装跟领带“通知你就没有这份惊喜了。” “你还是那么调皮?”他笑着摇头,却想一直把她抱在怀里。 她的手顿在他前“我就是我,就是这个样子,难不成你以为出国几年我就会变成一个淑女,矫柔作态的学人家文雅、高贵那一套?我是什么底的难道你会不清楚?”别告诉她他希望她变成那样。 她还是那个夏维莲,一点儿也没有变,若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头发留长了,还浑身散发着当年所没有的艺术气息。 说真的,他很欣慰她没有改变。这些年来他一直恐惧着,怕再见面时已经不认得当年的那个她,怕彼此的心会变得很遥远,但现在,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了。 他俯首亲了亲她,爱恋的,眼角却重新瞥到他跑车上的漆,然后退离她,叉瞪她“你真的…” 她摇摇手上的漆,挑衅的“怎么样,想揍我啊?” 他瞥了她手上的漆一眼,作势抡起拳头,她很配合地缩了一下,彼此却爆笑开来。他再度搂她入怀。 “真想你。”他终于说出口,语音黏腻的回在她耳畔。 “我也是。”她了下他的耳垂。 这是他全身上下最感的地方。 他果真缩了一下,连忙推开她寸许“当街挑逗是很危险的。” “你的跑车就在旁边,怕什么?”她意味深浓地挤挤眼,调皮可爱。 他妖魅地笑了一下,回头喊着还杵在那儿准备当雕像的浩升“浩升,把我的跑车送去洗干净。” “洗得干净吗?”浩升皱着眉看着他一塌胡涂的跑车“我看是要重新美容了。” 方彦正经却诡谲地看他一眼,取走夏维莲手上的漆抛给他。 “干嘛?”浩升看着手上的漆。 “去查查英汉字典就知道了。”方彦无奈地摇头,搂着夏维莲走开去。 浩升依然困惑莫名,看见李秘书正好走出来,连忙上前“李秘书,请你帮我翻译一下,这瓶子上写什么东西?” 李秘书看了一遍“这是一种美术颜料,跟水彩的质是一样的。” 夏维莲一回国就忙得不可开。 她这次回来不是单单为了回来而回来,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办,那就是关于她的画展。 她在美国的教授对她非常看重,对她的画有非常高的评价,本来希望她能留在美国开画展,发展一片属于她的艺术天地,但她不肯,坚持画展要在台湾开,因为一个心愿,但现在不能说。 她的教授已经很老了,是个很好的人,虽无奈地依了她的决定,却仍执意用他的关系为她护航,联络了台湾在艺术界举足轻重的水墨大师为她开个人画展,听说那位水墨大师的儿子是个知名画商。 她美丽,才华洋溢,个性还是有点乖戾,但那自信却秀出了绝佳的风采,引人注目。 说她没变其实还是有的,她变得独立且自信,笑容朗怡人,更不像当年黏他那么紧,而这却让方彦起了几分怅然,有种很难抓得住她的感觉…这点她感觉得出来。 他们之间还是维持着她出国前的关系,搂搂、抱抱、亲亲,就是不做那档事,他不跨前,她也不提,但她在等,等他开口履行承诺。 她半夜入门,累得直打呵欠,看见方彦坐在沙发里,立即笑着挨身过去,整个坐在他的腿上与他厮磨。 “上去洗个澡休息吧!”他亲昵地拍拍她股,想问她最近老是开车送她回来的男人是谁,却又问不出口,怕问了自己就会瞧不起自己。 他方彦还是个黄金单身汉,倒追他的女人用手指头是无法计算的,嫉妒这样的名词不该在他身上产生,他也坚决否认自己有所嫉妒。 跋她上楼?他真的还要跟她保持这样的距离吗?是嫌她还配不上他吗?“你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正要上楼休息,听见车声知道你回来,所以才多坐一会儿。”他笑得很淡,像在掩饰什么,一个转折,换了话题“画展的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还有很多要忙的地方,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了。”她懒懒地说,疲倦地偎在他怀里。 “祝福你画展成功。”他道。 “谢谢。”她回他一笑,媚媚地“那我们一起上楼吧!” 他点头,以为她会从他身上离开,谁知她竟坐着不动,双手依然攀着他,这让他的心莫名起了騒动,却平静地用询问的眼神看她。 她朗一笑,态度却柔媚万分“我要你抱我上楼。” 他角一撇,抱起她。她的身子似乎比当年重了些,但对他而言还是轻飘飘的,却兴味地调侃起来“你在国外都吃什么?” “除了人,什么都吃。”她笑看他。 “怪不得吃得这么胖,重得跟猪一样。”他戏谑道,眼底闪亮地烁着笑意。 “正好用来锻练你的臂力。”她神采飞扬,笑得柔媚亦孩子气。 “那你可得继续努力。” “我会加油的。”脸颊贴上他的,垂下眼皮。 走进“桑林”咖啡屋,饶富异国风情的气氛面扑来,夏维莲淡淡一笑,一眼便瞧见坐在角落的潘群,没法子,这男人实在太出色了,高大、拔、斯文…优秀得就算隐藏在最角落,也能让人一眼就瞧见他。 她笔直地朝他走过去,客套地道:“很抱歉,我来晚了。” 潘群风度翩翩地站起“没关系,请坐。” “谢谢!” 他就是最近常送她回家的男人,也许是风度太好了,以致于他们之间于客套,永远保持在距离之外。 潘群就是那水墨大师的儿子,在国内是知名的画商,是艺术界响当当的人物,三十有四,未婚,是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这次的画展他全力以赴,存心想让她一举成名,却不知她的意图不在成名,而是…对不起喔,现在不能说。 待她点了咖啡,他从身边的手提公事包里取出一叠文宣推给她“这是我拟定的企划,你看一看。” 夏维莲轻轻拂了下长发,万种风情于不经意的小动作里,低眸读着那些文宣。 潘群怔忡几秒,目光一直离不开她那不是特别抢眼,却又莫名让人失神的脸庞。在艺术界打滚了多年,他接触过的女画家不在少数,但少有像她这种气质的;她们多半孤僻,要不就心高气傲,而她,笑容朗、平易近人,充艺术气息的气质里混杂着一丝叛逆乖戾,还带那么点孩子气,举手投足间却又柔媚万千、风情万种。这是个奇特的女人,集各种气质于一身,自成一种独特却不矫柔黏腻的风情。 “你的画作有着愤世嫉俗的味道,却又让人无端感到苍凉,那味道跟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她的画前从美国那边空运过来,直接送到他的画廊,他是第一个开画鉴赏的人。 敝不得她会得到他姨丈…就是维莲在美国的美术教授…的青睐,全力为她护航,也怪不得她能拿到全美大学的美术奖,那样的画作充深挚的感情,连他这个几乎已经不把画当画,而把画当生钱工具的他,都不动容,久久沉而无法言语。 这样的一个人才,将来必定成为艺术界的光荣。 她抬头对他笑,目光却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叫裴相琳的女人,五年不见,她更加成美。 对方的目光朝她这方瞟了过来,定眼看了她两秒,似乎没认出是她,与同伴相偕,找了个她跟潘群相邻的位置坐下来。 她收回目光,继续读着手上的文宣。 “你的自由从现在开始倒数计时。”裴相琳笑着对坐在她对面的同伴说。 “少来,人家彼得说结婚后我还是可以自由地做我想做的事,他才不会绑住我。”对方瞪了裴相琳一眼,脸扬着幸福与甜蜜的风采。 “男人啊,结婚前说一套,结婚后又是一套,只有傻瓜才信。”裴相琳促狭地道。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还不解你吗?”对方瞅了裴相琳一眼,突然正经地问:“说真的,你跟他现在怎么样了?” 裴相琳甜甜笑起“还不是那样。” “你啊,真是傻。”对方怨她一眼。 “女人都喜欢当傻瓜,我何必例外?”裴相琳笑得言不由衷。 “你真的甘愿这样跟他一辈子,没名没分的?” “有什么办法,人家的承诺早先给了别人。”有点怨,却又一笑“不过他说不会亏待我。反正他也不是真心爱那个女人,只是为了承诺没办法,他说会守住我一辈子,说他的心永远只属于一个,因为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他。我觉得这样就够了。” 这么不经意的一段对话,深深地刺入夏维莲的心窝。他对她,不是真心只是为了承诺没有办法?在他心里她依然配不上他? 她跟方彦之间的感情就此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服务生送来咖啡,放在夏维莲面前,夏维莲太专心聆听临桌的对话,一个不察,打翻了咖啡,幸好文宣在手上,否则这下可遭殃,不过咖啡在桌面开的速度依然没让她躲过,身上的衣服染了一片咖啡渍。 她慌张跳起来,潘群一边唤来服务生一边掏出手帕帮她擦拭衣服上的咖啡渍,那动作显得过分亲昵,让夏维莲觉得不安。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谢谢!”她“抢”过他手上的手帕,用力擦了几下,然后将手帕递回去给他,却又意识到不妥的收回,脸色有着异样的白“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他不置可否,等服务生清理完桌面后又坐了下来,重新帮她点了一杯咖啡。 邻桌被她的状况打断了谈话,裴相琳多看了她几眼,就是没有认出她。 “没有婚姻总是没有安全感嘛!” “什么叫安全感?你以为那张薄薄的纸能拴住什么?男人的心要是不在你身上,你就是有那张契的书也枉然,还不如像我这样,要什么有什么,钱跟心一把抓。”裴相琳得意的笑。 夏维莲的脸色有些不堪,握着文宣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潘群意识到某种不对劲,温柔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回答得太快,一撞上他精锐的眼神立即垂下眸子。 “如果不舒服我就先送你回去,场地我们改天再去看。”他体贴地说。 “不,我很好,真的。”收拾一下文宣“我看我们现在就去好了。” 潘群看了眼服务生再度送来的咖啡,应道:“那咱们走吧!” 她连忙站起,落荒似地走了出去。 wWW.sSvV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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