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围小说网提供水呀!水当当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
三围小说网
三围小说网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重生小说 现代文学 网游小说 综合其它 两性小说 灵异小说 幽默笑话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侦探小说 经典名著 官场小说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同人小说 竞技小说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狼性村长 工地风情 乡下舂天 美女佳韵 借种经历 异域生活 吟语低喃 妙手神织 舂染绣塌 子夜子荣 忘年之性 昭阳趣史
三围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水呀!水当当  作者:陈毓华 书号:11367  时间:2015/3/28  字数:8081 
上一章   第一章    下一章 ( → )
  枫林深处飘着几许未散的雾鬓风环,恍若一片离幽境,一些些凉、一丝丝冷,悄悄蒸发由着秋从枝梢叶送来的浓重彩。

  幽林静谧,只听见蜿蜒的小桥畔有着略形骸的琤琮清湍。

  岸上,是层层复层层的青枫红叶。

  林幽水静。一部秋史,一管横笛和一个身上覆了无数片枫叶的男人,各自以最舒适的姿势酣睡着。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少爷!”叮当的脚步声惊走林荫处的飞鸟,带来生动的气息。“你这孩子又醉倒在这里,也不怕着了凉。”窈窕的身子蹲下去,温柔的手拂开了叶片。

  “娘!”躺着的男人懒懒的睁开布红丝的眼。

  “今晨有人送来这张帖子。”多少千言万语和心疼都化为叹息。

  她拿出一张亮金色的帖子来,那帖子极重,是纯金打造的。

  他瞥了那帖子一眼,这才慵懒的爬起。

  他行动笨拙迟钝,一头好发凌乱,头上的冠巾也不知去向,衣服绉巴巴的,只剩靴子还完好的套在脚上,他颠颠倒倒站起,瘦高的个儿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似。

  看完帖子,他落寞的脸动容了一下,但也只一下下,旋即又恢复冷漠孤绝的神态。

  “少爷,别去。”她捧着心,柔美的嗓音渗进了痛苦。

  全天下,只有“惊虹峒庄”的冷金笺是纯金打造的。

  泪眼中,她盯着他不见生气的眸,眼泪益发不争气的淌下。

  “娘,眼泪太多,会伤了自己的。”他修长的指头动了动,想安慰她,但僵硬的动作仅止动一下,并没有成功。

  “好少爷,你老是替别人想,为何不替自己多想一点呢?”

  “不要哭了。”他颠踬了下。

  “少爷!”她掩口,差点惊呼出声。

  “没事。”他虚弱地摆手。“送帖的人呢?”

  “铁哥送走他了。”范铁伦是她的丈夫。

  他把冷金笺握在手中,喃喃低语:“大年夜…娘,你回去和铁叔说一声,我晌午就走。”

  “少爷,咱们在关外过得好好的,你又何必再去淌什么浑水。”她不赞成,举双手不赞成。

  “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回去见一些‘老朋友’。”

  “不如,让铁伦陪你一起去?”她和郭桐虽名义是主仆,却视他如己出。

  “娘,我不小了,你放心,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是谁让他天涯孤独,那种伤害太深刻,想忘掉已不可能。

  她瞥了眼地上的书册和空酒坛,幽幽低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让你回去,或许好过坐困愁城,你就当作去散心,千万别再管人家的闲事。”

  “芹芹,你管太多了!”一个蓄山羊须、山樵汉子打扮的人不着痕迹出现。

  “夫君。”

  冰桐无生命力的脸仍是动也不动。“草庐就交给你们了。”

  “小的知道。”范铁伦必恭必敬。

  “铁哥,少爷他一个人…”凝注郭桐虚浮的脚步离去,阮芹芹是担忧。

  “枫林虽幽,却不足安顿少爷的心;草庐虽宽,却无法舐平他的伤痕,他的心伤我们使不上力,与其如此,不如让他出去散散心,有事让他忙碌,或许可以转移注意力,未尝不是好事。”范铁伦虽然和他的主子隐居在山野,生活习一如乡樵村夫,但这可不代表他愚昧。

  有的人其貌不扬,看似普通,腹中却有诗书百万卷。

  范铁伦就是这样的人。

  “希望如此。”阮芹芹犹放心不下。

  希望如此…

  若凡事皆能如人愿,人类又何来这许多的喜怒哀乐、悲伤和痛苦呢?

  卸妆是每个女人天天不可或缺的一道手续,凡爱美的女谁不费尽心思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不过,水当当是个异数。

  她同样地卸妆,但她比一般姑娘家多了几道繁琐的步骤。

  铜镜台前是一张已剥除的人皮面具,那面具精致得恍若连细孔都会张开呼吸,要不是它那么随意地被搁在一边,那细纹、皱褶,活是个百岁人瑞的老脸。

  她端详镜中自己的容貌,顺手摘下一头银发,窗外忽有银光一闪而过。

  “谁?”她娇叱,一时忘了要保持低沉沙哑的老声。

  她迅速再将假发和人皮面具戴回,继而推窗纵身而出,全程一气呵成,只在电光石火间。

  几个跃起飞落,她看见了丈外疾矢掠去的身影。

  她太大意了,竟教人欺到她的房间而不自知。

  这些天,整个明教为了庆祝“圣姥姥百岁圣诞”全教上下齐动员,又是采购、又是布置,连她这当事人也被波波涌来道贺的人给累得必须三更五更早的,心头早已没了那份兴致,只不过身为代教主的她又不忍扫大家的兴,只得跟着凑热闹。

  “老妖婆,纳命来。”

  她跃到红墙绿瓦下,黝暗的荒林有点点星光从四方蓬然而来。数量多得惊人。

  “一群不敢见人的杂碎!”就这么不起眼伎俩也敢来小丑跳梁,找死!

  水当当哂然,水袖一飘,天暗器尽被入她宽大的罗袖中,又一霎时,同样的袖口反出一把更快的乌光朝方才暗器来的方向而去。

  “你们的礼物太贵重,老身消受不起,还你们吧!”

  闷哼、惊诧、咒骂声在暗器此起彼落间响起。

  “妖婆,竟然暗箭伤人?”从荒林暗处跳出魁梧的四个大汉来。

  “你们倒恶人先告状,恶狗见人先吠一通,原来四川唐门的人全是不知脸皮歪嘴眼的缩头乌。”她手中的龙头拐杖往泥地一击,竟深没数尺。

  “魔女!你不应该出来的,本来我们兄弟还打算让你快快乐乐过完寿诞再下手灭你魔教,现在,嘿嘿…是你自己活得不耐烦,急着出来送死,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拿大刀的汉子远远吆喝着,嘴上虽如是说,对明教圣姥姥的武艺仍是甚为忌惮。

  “二哥,跟她啰嗦什么,她一出手就伤了我们七个兄弟,心肠毒辣可见一斑,干么跟她啰哩叭嗦一堆废话?”初生之犊不畏虎,面色青稚的年轻人手拎棘鞭,红着眼便要冲过来。

  “哼!”圣姥姥仰天狂笑。“不过就几个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就想灭我明教,好气魄!好胆量!不过,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能耐,我明教可不是你爱来便来、爱走就走得了的地方。”她语声未落,身子倏如神鹰一扑,神不知鬼不觉已到四人跟前,她五指一伸,毫不费事的点往二人的道。

  另外两人大惊。

  “小师弟,这妖婆由我来应付,你赶紧下山知会师父,咱们了行踪,请他老人家另想他法。”连环刀的汉子硬生生接住圣姥姥一杖,只觉血气翻涌,喉头黑甜,却仍凭着一股气匆匆吩咐。

  那年轻汉子眼见风头不对,也不敢逞强,急使轻功应下山而去。

  “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圣姥姥又加了二分力,得那汉子口鲜血,饮恨卧地。

  她瞧也不瞧一眼,追着那年轻汉子而去。

  对水当当而言,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忍残‬,赶尽杀绝偶尔也是一种慈悲。

  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但一旦犯了她,即便天涯水湄,她也会讨回她自认该得到的公道。

  她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明教天、地、风、雷四门的门主才迟缓而至。

  苦头陀丁厨站在最前头望着教众自动自发的检视地上的狼藉情况,愠然不语。

  既然四川唐门的人都能混进他明教内,难保其中没有自许为正义卫道之士的白道人物。

  “雷门主。”

  一个鹰眉阔方眼,紫瞠脸的老者应声而出。

  “这里就留给你们处理,我去助姥姥一臂之力。”

  “是!”丁厨身上虽然披着沉重累赘的钢练铁,但只见他乌袍一揿,人如疾光出,一眨眼已在十丈外。

  丁厨的动作快,可他没快过圣姥姥,她凭恃对地形了若指掌,不消半刻钟便已看见那年轻人的玄袍。

  她纵跳自如之际,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小匣,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一道银光迅疾破空追向那年轻人门大开的背。

  她是魔教人,不兴伦理道德那套自欺欺人的道理,在弱强食的武林打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那急急报讯的菜鸟,自就是非死不可。

  她身肩复兴明教的重责大任,在好不容易养生歇息了许多年,元气逐渐恢复的时候,岂容别人来搞破坏?

  就算一丁点的险她也冒不起,赶尽杀绝是永绝后患的唯一方法。

  她的诸葛弩从来万无一失,可是今夜却蓦然失效了。只见那道银光“叮”的一声,似被什么东西截落,不但没朝敌人背后招呼去,反而钉进山壁,溅出火花来。

  圣姥姥微凛。“谁敢出手管我家闲事。”止下了步伐。

  “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清朗又带磁的声音幽幽响起。

  “你是哪个吃撑着没事干,又不分青红皂白的道上朋友?出来!”

  这地方是段陡长的狭谷,要藏身并不容易。

  “我就在这里,你没瞧见吗?”被天狗吃了的月光下,陡见山壁上俏俊地伫立一个飘逸清俊的人影。

  “姥姥我没空理你,闪一边去,别坏了我的事。”多延迟一分,她想追到唐门人的胜算就少了一分。

  “老人家好大火气,对方已落荒而逃,您何苦不给人留点余地?”

  “你要我乖乖引颈就戳?小伙子,你可知我追的人是谁?是非黑白不分就想强出头是武林人的大忌,你懂不懂?”她厉声道。

  “四川唐门的门主唐子衣与我有一面之缘,这不算强出头吧?”他口气不疾不徐,全无火气。

  唐门虽以暗器驰名江湖,倒也不是宵小之辈,到了唐子衣手中更是发扬光大,是以他才出手横阻。

  “原来是一丘之貉。”夜光中见不到圣姥姥的表情。“划下道子来,咱们速战速决,姥姥没时间陪你蘑菇废话。”

  那清癯的人影移了出来。

  他是特殊的,一件虽旧却是上好丝缎外加貂织就的斗篷遮住他大半身躯,平底快靴,一身绝黑,如同鬼魅,油光漆亮的发搭在肩上,笠帽掩去面孔,一管横笛抱,姿态优雅闲适,浑身却散发出经世故和烛世事的犀利气质来。

  “唐门门主御下甚严,他为人谨慎,在江湖上的风评也不差,何独老人家对他痛陈若此?”他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更加引人注意。

  “我可不只独对唐门人感冒,是他们做了令人不齿的龌龊事,自该付出代价。”她对所谓的名门正派殊无好感,名声愈是响亮,她心底的反感愈深。

  “哦?”他意外地呆愣了下。

  “你说一个半夜三更率众闯我家门的人,人品会好到哪里去?为了我家人的安全,难道你以为我该息事宁人的纵虎归山?”她向来最厌恶解释,但偏偏有些事不说清楚会更巧成拙。

  他不由叹息了下。“即便是大门大派也难免有良莠不齐之辈,老人家可兴师问罪,可捎函诘询,又何必舞刀,伤人性命。”他仍不赞同她赶尽杀绝的偏激作风。

  “你又说这样没知识、一厢情愿的话来,等那细回到唐门…你以为我明教还能幸存吗?”不知利害关系的笨家伙!

  “明教?你是明教人?”管闲事的人显然没料到她身分如此特殊。

  “如何?”人人皆当他们明教是异类,不止是黑白两道,就连官府也除之而后快,现在又多来一个打落水狗的,圣姥姥一笑。“我明教行得正坐得稳,没一个缩头藏尾的人,生为明教人,死为明教魂,姥姥我这项上人头虽不怎么称头,可值钱得很哟!”她嘿嘿地晃动头银丝,形状十分诡异。

  他不受挑衅。

  “贵派前任教主水前辈是个百年不出的奇才…”英雄也罢、枭雄也好,在人才辈出的江湖,又有谁能死后留名?明教与朱元璋太过惊涛骇,尽管时局递变,多少年过去,花淘尽,那一战却永远镂在人们心扉,多少人怨只怨没生对时代,共赴那洒热血抛头颅的时刻。

  有人提及她的父亲,语中多钦佩,对水当当来说并不陌生,教中的元老有时缅怀起昔日那段黄金岁月,对昔日教主水银钩纵横四海的事迹有着诸多描绘,可在外人的口中,她却是头一次听见正面的夸赞。

  拥有那样出类拔萃的父亲,一直是水当当心中的骄傲,也因为那份出自内心的崇敬,十几年来她一直不堪负荷的扛起整个明教重担,她也不曾有过任何怨言,虎父岂能有犬女?她不能坠了她父亲的名头。

  抱持着这般信念,她才能支持到今。

  她的口气松动了些。“小伙子,算你识相,姥姥还有事待办,没空陪你嚼舌,咱们后会有期吧!”最后一个字说完,她身影已如飞鸟,纵上树梢,倏即消失。

  他不再拦阻,也没做出任何阻止行动,只像一尊黑色的雕像钉在更形暗淡的月夜下。

  悦来酒铺的灯笼在荒茫的黄土坡地是夜晚唯一吸引人的热闹地方。

  酒帘内。

  “小二哥,打酒,十斤白干,十斤熏,带走。”

  他从帘外进来,拂去一身风尘,声音清朗人。

  一件斗篷,一身孤傲的黑,格格不入的闯入这吵杂浮滥的小酒铺里。

  小二阅人无数,哈着接过酒囊,废话不敢多一句的办事去了。

  他漠然的眼掠过那些聒噪的人群,如同抖落室冰炭,一时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小伙子,咱们又见面了。”

  是他在半途坏了她事的老人家,她那柄龙头拐杖令他记忆深刻。

  此刻她天真烂漫地抱着酒瓶咧嘴直笑,桌下散置着好几坛空酒瓮。

  假若那些酒全是她一人喝光的,那的确是少见的好酒量;女人,大多是不胜酒力的。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她打了个酒嗝,手半掩着嘴,竟有些小女儿的神态。“小伙子,过来。”

  环顾坐无虚席的酒铺,他打消了想找一处不受干扰位置的念头。

  拣了与她面对的位置坐下,郭桐从容不迫的卸下包袱。

  “小伙子,你害我追丢了贼人,现在罚你陪我这老太婆喝酒解闷。”她丢来一坛泥封的陈年百花潞酒,口齿含糊不清地说道:“不醉不归…我要喝它个不醉不…不归。”

  冰桐见识过她湛的武学,对她惊人的臂力自是一点也不以为异。

  这会儿,他才真正看清她的长相。

  她长得玲珑娇小,银白的发梳得一丝不苟,月白江绸,墨绿宽腿绫,滚着梅花银线边,外搭大红羽缎对襟褂子,看起来精神奕奕,目光可人。

  “是好酒。”拍开泥封,郭桐仔细闻了闻坛里的酒。“没想到乡村野店也有这等美酒。”

  圣姥姥格格笑出声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些人眼里只有钱,就算你要他祖宗八代的骨头,他也会扒出来给你的。”

  这老人家说话虽然偏执了些,不过却是一针见血。

  冰桐不再客套,他一口气便喝了半坛佳酿。

  她咋舌,下一秒钟竟认真的拍起手,热烈的鼓掌。“我也要!”

  半坛又去。

  冰桐干脆摘下笠帽。

  她醉眼离地冲着他笑。

  好一张丰神迥异、骨格不凡的脸。

  很好,她最受不了那种胭脂味重又漂亮过火的男人,这家伙基本上还顺她眼的。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瘦不见骨的脸盈溢着一股无比担当的气魄,略带忧郁的眼瞳盛着令人无法捉摸的苍凉,举手投足间游有余刃的潇洒最是引人注目。

  他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有酒无菜太乏味。”他的声音低哑且富有磁,像暗夜的叹息,格外扣人心弦。

  圣姥姥一团皱纹笑得更皱了。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小二哥,把你店里的好酒好菜统统端上来,这位爷要请客哩!”

  冰桐苦笑了下。这倒好,顺手推舟,他倒成了付钱的冤大头了。

  “别吝啬那一点小钱,陈王昔时宴平葯,斗酒十千恣谑,千金散尽还复来啊。”她干脆举起筷子,开始东敲西打,语不成调的哦起来。

  冰桐无比后悔起来,他在意的不是那些不起眼的酒菜钱,而是后悔遇见这呱噪的老太婆,她真的是他在半途撞见那浑身盈杀气的老人家吗?

  不像…根本不像!

  这会儿,她唱得意兴遄飞,居然爬上木条椅,了一手高超的顶酒特技。

  她将三个酒瓮顶在头上,还弯起一只腿来,使得不稳的身形更加摇摇坠。

  冰桐没来由地替她捏了把冷汗。

  他清楚她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但是这把年纪,也实在太那个了…

  她的游戏之作惹来叫好声和口哨。

  “换你了。”她大气不的偏着头打量他。

  “我?”他故作不解。

  科打诨的事他做不来,他向来就不是放形骸的那种人。

  “闷着头喝酒一点都不好玩,总该有点余兴节目或什么的嘛。”看他烈酒一口、一口当白开水喝,她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如…”她怪兮兮的笑,出一口老人绝无仅有的白牙。“你吹个曲充充数吧!”

  “曲,是吹给知音听的。”他冷淡的拒绝。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算不算知音?”她再接再厉,不知气馁为何物。

  “算。”她还拗得真有理!他暗忖。

  “这不就结了,吹!”

  许是热酒下肚,暖了他的心肠,许是被她热烈的语气蛊惑,郭桐果真一管横笛当,轻试音律后,婉转吹。

  论音律,圣姥姥只通九窍…一窍不通也,可她听着听着也给她摸索出一些门道来。

  笛声清扬,宛若行云水,仿佛置身绿色森林间,聆百鸟啼鸣,天籁精灵环侍身边,令人身心为之舒畅快意。

  市井小人或许听不出郭桐对音律的造诣之深,但也明白这种曲调可不是寻常百姓常听得到的仙曲,各自纷纷净耳倾听,不听白不听嘛。

  他吹的曲儿是不错,不过,有那么点闷气。

  圣姥姥眼观四面后,作了如是的决定。

  她打算下海客串舞娘一下,于是她一手作冠状,一手放在部作羽翼状,摇头晃脑,桌匝跑的跳起她自创的“公舞”来。

  可想而知,她的舞又博来堂采。

  冰桐原先吹得专注,这“百鸟朝凤曲”并不宜时宜地,事先他也不暇细想,只想敷衍过去,但是一旦存乎一心,自己的心志仿佛也贯注其中,此时,听见微微的窃笑声,他不由眼帘微掀。

  这一看,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来又不下去。

  他嫌隰江湖,无人能比的“百鸟朝凤”居然被丑化成不伦不类的舞蹈,更可笑的是那场飞绕、完全破坏自己形象的怪模样。

  她一边跳舞,一边找人拚酒…完全是一片失控的荒唐景象。

  冰桐缓缓放下横笛,摇头叹息之余,盯着自己多年随身不离的横笛好半晌,忽地嘴畔怪异地扭曲,然后出一个他也不知其所以然的笑容来…  Www.SSvvXS.cOM
上一章   水呀!水当当   下一章 ( → )
水呀!水当当无弹窗是陈毓华的经典之作,三围小说网提供水呀!水当当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三围小说网是水呀!水当当无弹窗阅读就选之站,水呀!水当当无弹窗精心整理出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