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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围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白流苏文集  作者:白流苏 书号:8884  时间:2015/1/6  字数:1480 
上一章   狗殇    下一章 ( → )
  极热,头火球样的挂在天上。眼睛只能半睁着,白花花的光灼人眼。蝉热得受不了,有气无力的喊:“热——啊,热——啊”

  山蹒跚在公路上。

  山的眼里是泪。

  一辆汽车开过来,山往路中间一倒,随着“呀”的一声惨叫,山就啥都不知道了。那辆汽车没有停,加速跑了。

  又来了一辆汽车,见了躺在血泊中的山,很小心的绕开了。

  正是中午,又烈当空,人极少。空气极干燥,似只要一划火柴就会燃起来,路两边的草像霜打了似的,蔫蔫的。

  此时来了条狗。狗围着山转了一圈,此时山不住的呻,狗就箭似的跑了。

  狗到了乡派出所,衔住一公安的子往外拉,嘴里汪汪地叫得极急。公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骑了辆三轮摩托车紧紧跟着狗。

  狗急急的跑,到山跟前停下了。

  公安抱起山放在车上,风一样朝医院驶去。

  山得救了。

  但没人来护理山。尽管山有儿子,但儿子嫌弃山,成天地骂,饭都不让山吃。山活得没劲,就想寻短见。山选择了让车死,如果被车死了,司机就会出钱安葬,甚至还可能赔点钱给儿子。

  可自己竟没死成。

  狗来探望山了,狗轻着山的伤腿,看山的眼也泪汪汪的,呜呜地叫。

  山的眼里也有了泪,轻轻抚着狗的头,说:“唉,你不应该救我啊。我死了比活着强,活着只会吃闲饭,儿子也巴不得我死,免得负累了他…我现在拐着一条腿,你叫我咋过啊?”山说着泪水就叭嗒叭嗒往下掉,落在狗的脸上,狗似乎也听懂了老人的话,趴着呜呜的叫。

  一些天后,山出院了。山拄着拐一跛跛地走,狗紧紧地偎着山。

  镇上又多了个翻垃圾的人。

  山尽管拐着一条腿,但捡的垃圾却是同行中最多的,这可要归功于狗。狗翻垃圾从不落空,狗先围着垃圾转,嗅个不停,后用前脚刨垃圾,值得捡的东西就在外面。狗就衔住,跑到山跟前,地叫。

  捡垃圾的都羡慕山有一条好狗。

  那是几年前,山从集市卖菜回来,见路旁有条饿得汪汪叫的小狗,就把它放进菜筐带回家。狗长大后,因儿子干涉,山含着泪撵走了狗。想不到狗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又跑到他身边来了。

  “狗懂情义啊!养儿子不如养条狗。”山的泪又掉下来。

  山靠狗翻垃圾,日子也能过下去。

  可这天,儿子抡着锄头打狗。起初,狗没防挨了一锄头,断了一条后腿。儿子说:“打死你这条管闲事的狗,不是你救了这老不死的,我也不用拿400块钱给这老不死的医药费了。”

  狗忍着痛,与儿子周旋。

  后来,狗咬住儿子的手,儿子的锄头扔了,躺在地上。狗扑在他身上,咬。

  儿子痛得惨叫。

  “别,别再咬了。要不儿子死了,那我就没了。”山喊,可狗不听。断了一条腿的狗已经失去了理智。

  山捡起儿子丢的锄头,对着狗的头狠狠砸去。狗凄厉叫了一声,就倒在地上了。狗泪汪汪地哀怨地望了望山,就闭上了它那双温善的眼睛,可泪还在淌。

  山蹲下,把自己的衣服下,撕成一条条的替儿子包扎伤口。

  “这狗,太恶了。”老人说着,泪也掉下来“唉,倒底是条狗。”

  儿子恶恶地望着山,一句恶形恶状的话也随着吐出嘴“你这吃闲饭的还是像这狗一样,死了的好!”  Www.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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