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早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少冲心下暗笑,扯住刘早道:“多⽇不见,你我喝两杯去。”进了近旁酒楼,少冲拍出一锭银子叫道:“好酒好菜但上。”小二喜滋滋地收了银子,刘早的脸⾊顿时由转晴,笑道:“这顿饭应该由我请才是。”少冲笑道:“区区一顿酒我还请得起。兄弟之间何必分你我?”言罢叹了一口气,一朵愁云浮现在脸上,刘早见势问道:“老弟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知兄弟可能帮上忙?”少冲叹道:“实不相瞒,小弟来武昌是有急事求见掌门人。可是你也知道康爷这个人…”刘早恍然大悟,拍着脯道:“小事一桩,都包在我⾝上。”少冲闻言大喜,起⾝捧出一包银子,刘早皱了眉头道:“这是哪儿的事?兄弟之间何必分你我?收起来,收起来。”少冲只当他是假客气,仍旧往刘早怀里塞,刘早坚持不受,道:“都是同门兄弟理应相互关照。你说是不是?”少冲心中暗自叫奇,忽见刘早眼中似乎有一丝愁事,便道:“刘兄有心事?但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早打个哈哈,庒低声音道:“实不相瞒,兄弟最近在这里弄了一批好货,本想转手换点银子使。谁知遇到双龙打架,唉,这一耽搁,只怕要⾎本无归。”少冲笑道:“若是别的事,小弟也无可效劳之处,这件事,只管放心。城里有我一位朋友,专门做船运的生意,招呼一声,他一定会帮忙。”刘早闻言大喜过望,握住少冲手道:“只要肯帮忙,运费我愿多加三成。”二人就此议定。
原来少冲在洪湖时,照看穆英的生意,荆湖州县黑⽩两道客商多有往,眼下这个人姓唐名虎臣,贩私盐出⾝,胆量极大。此人因贩私盐被洪湖官府捕拿,是赵丰为其周旋才得全⾝而退,此后每次路过洪湖必进城拜谢赵丰,少冲与其虽只有数面之缘,却是脾气相投。当下少冲去唐虎臣府上走了一遭,唐虎臣満口答应。刘早大喜过望,待亲眼看着货上船出港,长长地松了口气,冲少冲诡秘一笑道:“武昌有一个地方,不可不去。”不由少冲分说,拉着少冲上了一辆马车,出城南行,约行四五里忽见前面有一座大湖,⽔⾊碧清,湖边繁华似锦,绿树环抱,绿荫丛中散落着七八间酒楼,虽远离城市却是香车宝马往来不绝,锦⾐公子、富商大豪随处可见。这其中有一座酒楼鹤立群,楼⾼五层,上下百十间,雕梁画柱,极尽奢侈,几十多个美貌女子扮成的小厮来回穿梭,服侍殷勤。又有数百名歌姬、酒娘,打扮的花枝招展陪客饮酒,丝竹声乐、笑之声数里之外便能听到。二人刚到楼下,一个二八妙龄女郞袅袅婷婷上来,未等她开口,常规先在她庇股上狠捏了一把,笑道:“不消问,菜越香越好,酒越浓越好,姑娘越风越好。”女子媚妩一笑,将二人带到三楼的一个雅间,窗子一开,东湖美景尽收眼底,却又凉风习习好不清慡。
少冲笑道:“此地既偏僻又热闹,路远却又往来便捷,又能闹中取静。是好去处。”上了茶⽔,刘早敬了一杯酒,道:“李兄一向是个忙人,这回急着求见掌门必是有什么要事?”少冲道:“双龙相争,隔断大江,洪湖城里数百商户,出不了江,苦不堪言。有人去请洞庭⽔寨出面调停,谁知号称有十万雄兵的洞庭⽔寨竟不敢出面。故此又求到师⽗门下,这才要我来向掌门师叔求情,早⽇出面化解这场争斗。”刘早喝了两杯酒醉眼朦胧,笑道:“十万之众?!都他妈的一群乌合之众,当头目的锦⾐⽟食,作威作福,当喽啰的⾐不遮体、忍饥挨饿,平⽇里出来吓唬吓唬人还行,正要动真的就差得远了。其实双龙也一样,只是这一回关系到饭碗,僵住了,谁也退不掉。别看两家头头叫的凶,其实一开始,就都私下派人来请掌门师叔出面调停,都是三四妾,家财万贯的快活人,谁想真打?喊杀喊打那都是糊弄底下人的。让他们看看自己这个带头大哥怎么为兄弟着想的。掌门原本不想管这些烂事,可洞庭⽔寨又管不了,任由两家这么闹下去,只害苦江上跑生活得老百姓,这才下山调停。前⽇才与双龙当家人见面,昨⽇两家人已经坐到一起了,今⽇恐怕就能化⼲戈为⽟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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