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多远,雷显声低声道:“该招呼弟兄们来接应了。”少冲会意,打了个唿哨,熄了灯笼。少冲挑开绑缚雷显声的绳索,雷显声道:“大恩不言谢。李兄恩情,雷显声⽇后定报。”少冲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拭剑堂的人?”雷显声道:“拭剑堂內能有金牌者非富即贵,李兄一介平民,自然不是。”少冲心里一紧,暗暗道:“这么说这真是拭剑堂的令牌,她真的是拭剑堂的人。我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衙门捕快,她为何要下嫁给我?到底图的什么?”雷显声见少冲脸上神情古怪,略一思忖,笑道:“说起来她对李兄并无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令牌私自给你了。私自外借令牌在拭剑堂里可是死罪。”
少冲道:“你至今还怀疑那晚我去过闲云阁?”雷显声微微一笑,道:“你承不承认如今已经无关紧要,现在所有的人都盯着我。有人要杀我灭口,有人想拿我去审问。我便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是枉然。”少冲道:“你为何不把我供出去?那样便没有人再去着你。”雷显声道:“我便是说了你,也不免一死,又何必多牵扯一条人命呢?”少冲闻言大是感动,道:“非是我不说,只是此事我确实不知情。”雷显声笑道:“这就对了。不知道事情自然说不出个什么来。”说到这,忽然问少冲:“你会不会⽔?”少冲一愕,嗖地一声,一支羽箭贴着头⽪飞了过去,但见⾝后七八条小船借着浓雾的掩护已经到十丈之內,每条船上都有七八个弓弩手,雷显声大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李兄,后会有期!”说完跳⼊江中,只翻一个⽔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少冲暗骂了一声也弃船跳⽔。
少冲从小在洪湖边上长大,⽔甚好,能在⽔中一口气憋半炷香的工夫,一⼊⽔,便折转方向朝岸边游去,约莫离船有一里地,这才悄悄露出头来。追兵已经散开,在江面上搜寻,少冲昅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游进了江岸边的一片芦苇丛,哪知刚一露头,还没能口气,就听恶风不善,一竹竿照着脑门打了过来,少冲躲闪不及,脑门结结实实挨了一杖,直打的头昏眼花,双耳轰鸣,还未缓过神来,第二竿又打过来,少冲然大怒猛然一伸手,抓住竹竿,死命一拽,但听“哎哟”一声娇呼,一个少女跌⼊⽔中。少冲一个猛子扎过去,抓住她的脚就往⽔中拽。那少女不识⽔,猛然落⽔,早已经慌了手脚,正拼命挣扎,又被少冲拽⼊⽔中,顿时喝了一肚子⽔,动弹不得。少冲这才浮上⽔面,却见不远处的江面上漂着一条空船,便拖着少女爬上了船。那少女昏头涨脑的,趴在船舷上直往外呕⽔,少冲解下带将她双手倒背过来捆个结结实实。腾折半天,那少女才慢慢清醒过来,见自己双手被捆,一个男子光着上⾝在漂洗⾐服,惊叫道:“我是扬州孤梅山庄侍女红袖。你敢胡来,定让你死无葬⾝之地。”少冲不理睬,拧⼲⾐裳,抖了抖穿在⾝上,笑道:“红袖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暗算于我?若不是我⽔好,此刻岂不是已经喂了鱼?”红袖听他谈吐并不耝鄙,惊问道:“你不是洞庭⽔寨的人?”少冲道:“姑娘就算要报仇也得找对仇人,我若是被你打死,真是千古奇冤。”
红袖松了一口气,道:“算我打错人了,给你陪个不是,现在可以放我了吗?”少冲一愕,道:“此事只是一场误会,放你可以,却不能再找我寻仇。”红袖冷着脸道:“我不会⽔,在这条船上,你不用怕我翻脸。”少冲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忙给红袖松了绑。少女手腕,忽见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少冲暗叫一声不好,想往⽔里跳,已经来不及了:一把雪亮的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少冲蓦然心惊,急红了脸道:“你,你言而无信…”红袖冷笑一声道:“孔夫子不是说过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你的样子也读过书,怎么忘了?”少冲闻言一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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