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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围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爱情如水文集 作者:爱情如水 | 书号:812 时间:2013/7/28 字数:22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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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快到的那个星期天,我们几姊妹带着孩子们给父亲去上坟,因父亲已走了数年,上坟的时候,我们已不是那么悲痛。孩子们烧了几张钱纸,早就跑到油菜地去玩耍了。油菜花金灿灿一片,女儿奋兴不已,用她童稚的音符一遍遍叫着,妈妈,像我们书上形容的一样,真美!她用虔诚的心轻轻地嗅着油菜花的馨香。我怜爱地看着小孩们,给这片死城带来的声笑语。一行人渐行渐近地走入我的眼帘,那是村子徐家的一行人,看到带队的徐华,我知他给他哥哥上坟来了。他遇到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朝他们轻轻一笑,站在油菜地里,因他们的到来,让我想起少时的记忆,想起秀秀,那些平时以为遗忘在岁月路上的片段。 秀秀是我小时的邻居,她虽然只长我两岁,和我哥哥般般大,但论资排辈,她比我高一个辈份,因我们两小无猜,我总是直呼其名,才不叫她姑姑呢。她长得很清秀,但性格却幵朗,很讲义气。那时,我们小孩子家的,总是跑到村头那片梨树地里偷梨,我家哥哥他在上面采撷,秀秀和我就在下面拾掇,突然听到狗子的叫声,我们就知道我们被那讨厌的狗发现了,过不了多久,守梨的老头,就会撵出来,逮住我们,那我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会把我们关起来,让大人们说上一大筐好话,才肯放行。我吓得丢下梨,撒腿就跑,哥哥一溜烟从树上窜下来,还是秀秀胆大心细,她叫着我们,别怕呀!这种时候还不慌不忙地背着梨,哥哥听到她叫喊,才会过神来,接过她的梨。梨园里有一条很大的沟,平时我都是他们先跳过去,我再跳到沟里,由他们再拉我上去的,听到守梨的老头在后面直吼吼,心里直发怵,腿直吓得发颤,哪敢跃呀!看到秀秀和哥哥轻巧地跃过去,泪都跑了出来,看来今天我是非逮住不可了。这时,秀秀跃过沟来,不由分说拉起我,往回跑,再返过头向前冲刺,跳了过来。一直以为跨不过去的一条沟,在这种紧急关头跳了过来。人生的路上有很多这样的沟,当我挫折,不想前行的时候,就会想到幼时的这段经历。想到秀秀奋勇牵着我跳跃梨沟的那一幕,熠熠闪耀,让我又有了前行的动力。 八十年代初期,我们村子里每个月都会放一场天电影,我们总是盼着放电影的时光快快来到,电影对我们的吸引力还是次要的,秀秀和我有一个共同的秘密,那就是电影放完的第二天,我们俩就会起得早早的,不约而同地到村头去捡拾别人吃过的甘蔗尾巴,也是我们这里所说的甘蔗股,俩人捡上十来就坐到田埂上悠然自得地享用一番。那时,秀秀有十二来岁,我十来岁,欢乐笑语散了田野。那一年,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们俩结伴到外村去捡拾玉米,在玉米地里,秀秀可比我能干呢,她总是很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来,她专找别人刚刚搬过的地方。我沾光不少,那天可捡了一蛇皮袋子,傍晚的时候,我们俩人行走在回途中,因玉米捡拾得太多了,拿不动,我总是走走停停。秀秀说,我先扛回去,再叫你妈妈来接你。看到路上冷冷清清,回途中,还有一处坟地,我可不干。说,你要是先走,我就丢它,不要了。秀秀拿我没辙,只好,把她的运到前面二十米,再返过来,帮我拿。就这样折腾着前进。好在,我的母亲,看我这晚没回,沿着田埂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找来了。要不,那天,我们不知会搞到什么时候呢。 秀秀初中毕业后,就被她父亲安排到镇上的造纸厂上班了。那时,她已长得亭亭玉立,在村子里很招小伙子们爱慕了。她心眼很高,总是跑到我的小房里,和我大谈这个那个对她有想法,她却毫不心动。因没她长得漂亮,她讲述这些时,我总是睁着一双无比羡慕无比崇拜的眼睛,听她娓娓道来。在秀秀二十岁那年,她和她的同事,就是同村的徐华相恋了,那段时,她真是掉进了糖里,恋爱的喜悦溢于言表,那时,我从外地读书回来,她总是借着到我家找我玩的机会,和徐华在村头,在田埂上吹风呢,我倒成了她泡在外面的晃子了。 当秀秀正准备和徐华由地下工作者转为光明正大的男女恋爱关系时,天有不测风云,大徐华六岁,幵运输车的哥哥出了车祸,撇下和他同龄的子还有两岁的儿子走了。徐家其实很早就知秀秀与徐华的关系,只是没挑明罢了。徐华嫂子的娘家在当地算很富有的人家,他嫂子手头有很丰厚的积蓄,徐华的父母亲怕他的嫂子携着家当改嫁,再说,给他们的孙子找一个后爹,还不知会不会善待那可怜的孩子。于是,他们家就打起徐华的主意,要他代替他哥哥,去照顾他们母子。他们软硬兼施,徐华在父母的眼泪下屈服了。当秀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么爱她,和她也深爱的一个人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公了,但她子很倔强,当徐华告诉她时,只要她哭哭啼啼请求他不要弃她而去,也许徐华还会重新考虑,还会再次去做父母的工作。但她却是冷静地接受了徐华的意见,默默承袭突然来的变故。徐华结婚那天,她跑到玉米地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没过两个月,经人介绍,嫁到了外村,一个养鱼的小伙子。 有一年,我的母亲和秀秀的母亲到她的村子里去捡拾稻子,回来的途径中,经过我居住的小镇。听母亲的描述,说在她家住了三天,看她冰箱里从没断过,从没断过冰和饮料,家境很是宽裕。秀秀本是一个很会持家的女子,她老公高考落榜后回到村子,独辟蹊径找到这么一条致富门路。她们的小日子过得滋润极了,儿子都有五岁多了,很可爱。听母亲这么说着,我由衷地为秀秀高兴。 油菜花鲜夺目地绽放着,看到女儿在花丛中幸福的模样,我想到了少时的这一幕幕,我觉得自己成了田埂上一颗会思考的草,许多在思考之外的曾走过的路,此刻,却倒伏在我的记忆里,意蕴缭绕。生活它总是沿着已有的轨迹向前奔跑。秀秀,我相信,明年清明节,我们的生活会更加美好! wWw.sSvV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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