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围小说网提供踏歌行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
三围小说网
三围小说网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重生小说 现代文学 网游小说 综合其它 两性小说 灵异小说 幽默笑话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侦探小说 经典名著 官场小说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同人小说 竞技小说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狼性村长 工地风情 乡下舂天 美女佳韵 借种经历 异域生活 吟语低喃 妙手神织 舂染绣塌 子夜子荣 忘年之性 昭阳趣史
三围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踏歌行  作者:卜印缜 书号:23087  时间:2018/1/3  字数:12090 
上一章   第一百六章 英雄珍重(完结)    下一章 ( 没有了 )
  冷幕白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容颜,大脑完全停顿,以为自己身在梦里:“你,你怎么…”磕磕巴巴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方拓收敛了眸中的悲意,将目光重新投在对方的脸上,展颜微笑,嗔怪地道:“用得着这般吃惊么?像见了怪物似的。”

  冷幕白侧身掩饰自己的尴尬,小声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心中的喜悦却是藏不住的。

  余文杰乐呵呵地从角落里拐了出来:“傻了不是?”

  冷幕白已经从惊愕中清醒了过来:“我就知道是你这家伙搞鬼。”随即又皱起了眉:“这里离天元庵可是不近,赶到这里绝对不是一时半刻的事。阿拓也受了伤,怎能惊得起颠簸?你想害死她么?”言语隐约带着斥责之意,怒瞪他一眼,接着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叫大夫?”这一句却是对方拓说的。

  方拓见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伤势,不鼻子发酸,低着头,声音哽咽:“我没事的…”后面的话却是真的说不下去了。

  “真是不公平,我大清早就赶了过去,中间马不停蹄的把人给你找来,你怎么不问问我辛不辛苦?”余文杰撇嘴,故作不地嘟囔。接着又笑起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神色颇为暧昧:“我倒是想要她休息,可某人得到你的消息便心急如焚,一路上连口水都不肯喝,竟比我先到一步。”话到这里,他停顿一下,声音越发的轻微,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补了一句:“看她这样子,我才放心了。”

  “哪有那般夸张?是你的马慢而已。”方拓不自在地咳了咳,抬头又见两人都在看她,讪讪地一笑:“谁叫你们这么隐秘,这些天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余文杰微微翘起嘴角,也不再打趣了,只道:“外面还有一个小家伙没安排,你们慢慢聊吧!”说着便走了出去。

  冷幕白板直了身子,想要开口,可左思右想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吭哧半天忍不住先笑起来:“你我大难不死,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等伤好了我请你喝酒。”

  而从余文杰离开后,方拓始终低着头,面庞隐在阴影中,没人能看清她的神情…

  白仙衣收剑入鞘,三步并两步跑到场外,坐在石凳上的方拓浅笑:“师父,你说我练得怎么样?比过去厉害吧?”尽管头大汗气吁吁,可神色间带着掩饰不住地得意。

  “不错,看样子并未偷懒!”方拓爱怜地拉过她,取了巾为她拭汗。心里却在叹气,真不是个合格的师父。自从收了白仙衣,便聚少分多,教导武功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尤其这次见面她只顾着自己的事,直到今方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徒弟这码事,不负责任至极。也难得白仙衣没将武功落下。

  “师父,你真的打算和冷大叔在一起吗?”白仙衣歪着小脑袋突然问道。

  心头一跳,手中的动作不觉停顿,方拓垂下眼睑,状似轻松地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猜的。”白仙衣天真地眨了眨眼睛,从对方手中夺过了巾,一边擦汗一边继续道:“冷大叔子好,对师父更好,这些人里他对师父恐怕是最在意的。”说着心神不觉一阵恍惚,刹那间似乎时光倒,又回到了那个暴雨中的小庙…

  方拓并未注意到徒弟的心不在焉,事实上,白仙衣正问到了她这几尽力避免的话题。与冷幕白重聚已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对于今后的打算她不是没考虑过,对方的心思更是清楚明白。理智告诉她要拒绝这一切,可每每话到嘴边却出不了口。

  “我本打算置身事外,可实在看不过去了。许久之前便知道幕白与长风对你的心思,原本我是万分不赞成,因你毕竟是顾家的人,我还曾劝过他们,可惜…长风这人糊涂,我不屑说他,可幕白的心思我不信你不懂。他这人虽然风,一旦动了真情却是谁也劝不住的。对你确是诚心诚意。你扪心自问,顾家小子怎么对你?契丹的耶律隆云怎么对你?长风怎么对你?幕白又是怎么对你?我问他怎么丢的胳膊,他支支吾吾不肯回答,我不傻,你肯定不开干系。是,他不求回报,可你就没有半点表示吗?难道真的长了一副铁打的心肠?话说回来了,就算是一块石头这时候也该被感动了吧?”余文杰在天元庵外的质问是那般清晰,这几每当独处,往日的种种尽皆浮现眼前,好像魔咒一点一点噬着她布在外面的躯壳,冲击着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我该怎么办?”她茫然不知所错。

  “冷大叔!”蓦地,徒弟的一声招呼将正失神的她拉回到现实,转头,正面对冷幕白温润的笑容。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她微微一愣,这几冷幕白都遵照大夫的嘱咐静养,一般不会这么早起的。

  “长风正在路上,今晚便会到。”冷幕白察看了她的神色,没发现什么特别便又继续道:“这是文杰地意思,咱们几个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方拓在心里猜度余文杰此举的深意。半晌后轻轻叹道:“来了也好…”转头,白仙衣却早跑没了踪影,不皱眉:“这小丫头,刚练了一半就跑了。”回身对他歉意地笑了下:“我去寻她回来。”说罢便抬腿去了。

  冷幕白目送她远去,眼中闪动着苦,伫立好久…

  柳长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到了庄院,得到消息的余文杰冷幕白二人早早了出去。几人虽是分别不久,可冷幕白屡经变故成了残废不说还险些丧命,几人情深厚,今重聚俱都唏嘘不已。

  寒暄过后,冷幕白才想起将人请进大门。

  余文杰亲热地把着柳长风的胳膊:“你来得可真巧,正赶上晚饭!”

  后者哈哈一笑:“我若再晚些,岂不是让自己饿肚子?”进门后便打量四周,他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深处的这片宅子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石料,不有些吃惊:“幕白好大的手笔!”接着又皱眉,向身旁的余文杰小声的问道:“这里风景是不错,可实在偏僻了些,他不是要在此常住吧?”

  “这么安排,自然有深意。”余文杰很是神秘地说道:“这宅子可不是他为自己一个人建的。”

  “深意?他这是…”柳长风正待询问清楚,可话到一半就顿住了。

  远远的,正有一翩翩公子缓缓走来,面色苍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势的关系。

  “长风兄!”

  “阿拓…”柳长风一愣后出惊喜的神情:“听说你也受了伤,不要紧吧?”

  “哈哈!”方拓勉强一笑:“放心,耽搁不了喝酒。”

  冷幕白看了方拓身上的男装眉头颤了颤,接着便恢复正常,虚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嘴上也没闲下来:“她这人啊,只要听说有酒喝,就算躺在棺材里也会跳出来的。”

  柳长风也跟着笑:“这下四个人是凑齐了。”几人说笑着进了花园。这座庄院刚刚落成,所谓的后花园也只有简陋的石子小道,光秃秃的几座假山而已。但今晚,最宽阔的地方摆放了数座烛台,上面的烛火将方圆数丈照耀的亮如白昼。夏日的夜相比酷热的白天,要温和许多。这时节在院落中饮酒,肯定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一张圆桌,四个人坐刚刚好。酒菜并未上桌,柳长风左右两旁是余文杰和冷幕白,几人兴致显得很高,话题自然离不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方拓离他们远远地坐着,并不参与交谈,只是低头默默饮茶。

  “丢只手没什么,这次情况实在凶险,若是文杰晚到一步,我的命真就撂下了。”冷幕白说起当的惊险,仍是心有余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丢了只胳膊,却解开了多年的心结,要我说这未必是件坏事。”余文杰了一句。他们之间的情非同一般,是已谈到这类话题也根本没有忌讳。

  “哦?能重新练剑了?”柳长风自然对好友知知底,闻言不挑眉,赞道:“手刃华山掌门这等高手,可不是剑法大进么?”

  冷幕白点头,淡然而笑。刚要开口,却注意到花园门口一道朝此处张望的身影,皱了皱眉,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余文杰扭头看了看道:“那是他的人找来了,可能有什么事情!”

  柳长风环目一扫,视线落在方拓身上,停顿良久后悄悄地向好友问道:“阿拓似乎有心事。”

  “这时候恐怕谁都有心事。”余文杰见了不一乐,挤着眼睛暧昧道:“你不是奇怪幕白为何造这宅子么?便与她有关。”顿了顿,他加重了语气:“也许再过不久,对她便要换个称呼啦。”

  柳长风闻言神色大变,抬眼盯着他看了半天:“是…是她和幕白?”

  “当然!”后者勾起嘴角,接着转过身不再理会傻掉的某人,向着园外大声道:“上菜!”早已准备好的仆役们陆续走了进来。

  柳长风呆愣当场,脑中混沌一片,翻来覆去的寻思,最后仍是有些不信,倒了杯酒走到方拓跟前,举杯道:“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恩?”方拓愕然抬头,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转头朝注视着二人举动的余文杰处望去,愣了愣,又重新看向面前的酒杯,面上血尽褪。正在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一只手取过了酒杯。

  “这杯我来吧!”冷幕白浅浅的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的柳长风已经不在乎是谁喝的酒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始终定格在方拓的脸上。

  冷幕白的掺入,给方拓解了围,但她并不轻松,自始至终,她都是被动。她觉得是个木偶,反抗不是,接受更不是,犹豫彷徨间备受煎熬。

  柳长风审视着面前的人,面前这个人,确实是不同的。她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和作态,大方自在。如同男子,却不是那种鲁,举止得体赏心悦目。可是…她又哪一点不是女人?他知道,从多年前的扬州那一晚开始,他便中了方拓咒,自此不能自拔,这段情感好像火里烧水里煮,刻骨铭心。他无力拒绝也心甘情愿在痛苦中翻滚挣扎。可就是这人,将他的一片赤心如弃草屐,更编辑了一套滑稽的借口耍自己,怎能不恨?怎能不恨!

  “让我单独和她说两句。”他用沙哑的嗓音对冷幕白说道。

  冷幕白沉思片刻,眼角余光扫到余文杰做的手势,叹息一声后默默退到远处。“放心,不会出事的。”余文杰走到他身旁。

  “你搞什么鬼?方才若不是我赶回来,阿拓岂不难堪?”冷幕白没好气地瞪他。

  “长风这人虽然有些死心眼,可到了这份上,他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余文杰并不在意好友的责备,自顾自地说道:“当面把话说开才是最妥善的选择,省得今后麻烦。”

  “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对方毕竟是为自己着想,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冷幕白才道:“算兄弟求你,今后的事你就别手了。”他望向远处的两人,惆怅道:“几人中她是最苦的,你这做兄弟的又怎么忍心她?”

  柳长风沉默良久,突然说道:“那天你在我面前发下毒誓,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你又何必敷衍我?听说江南好男风,幕白不会在意你是男是女吧?”

  “够了!”方拓腾地站起,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眼睛深深望进他透明的眼底:“你这话过了。”

  她严厉的声音传到耳里,柳长风的理智便回到了身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扫了眼怕出意外急惶惶赶到旁边的两人,他拍了拍方拓的肩膀便走了开去。到了摆酒菜的桌前,突地振臂大呼:“都过来喝酒,今晚开心,咱们不醉不归,谁跑谁他妈是孬种…”

  第一百五章英雄珍重(完结)下

  温馨提示:为了诸位的显示器着想,请看这一章的同志们不要喝水。谢谢!

  方拓的酒量一向惊人,但这晚只喝了少许几杯酒气就上了脸,双颊彤红的她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四周的晚风和煦,吹散了酒气,她却仍有些透不过气来。脑袋昏沉隐隐作痛起来。风一吹,似乎醉意更浓了,口一阵翻涌。她连忙捂住嘴,奔出亮光,扶着一座假山,张嘴便呕吐起来。

  席上的余文杰朝外面勾了勾手,一个仆役小跑进来。余文杰叫他到身边耳语一阵,对方显得为难。

  “怕什么?是我要喝他的东西,难道他还能小气不成?记住,就在书房的暗格里。”

  等那仆役去了,柳长风斜了眼睛问道:“你又打得什么主意?”

  余文杰偷偷看了正朝方拓行去的冷幕白,嘿嘿一笑:“幕白这家伙可是藏着好酒呐!昨我在他书房翻到一个暗格,里面里面全是好酒!口感玉薤要好得多。”

  “真的?”柳长风虽然心情很差,可听到有好酒也动了心,余家的玉薤闻名江南,既然有比这还要好的酒,自然要尝一尝,但是…他皱眉道:“直接向他要便是,何必偷偷摸摸的?”

  “嘿!那样还有什么意思?”余文杰撇嘴:“他伤势未愈,待会儿肯定是不喝的。咱们明再告诉他,心疼死他个小气鬼!”顿了顿,又咬牙:“上次我藏的酒不就被你们两个这么喝掉的?”这时候,那仆役已经跑了回来。

  “你倒是快!”余文杰相当满意对方的速度,接过精致的酒壶,打开了子。酒香立刻溢了出来:“不错,正是这个!”他取过一旁的空酒壶,又连忙背转过身,片刻功夫便将美酒转移到寻常的酒壶中。挥手打了那仆役去了。然后一本正经地喝酒吃菜,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一杯水递到眼前,呕吐过后的方拓顾不得许多伸手接了。冰凉的清水进了肚子才稍微好受一些。她直起身,可紧接着口又是一阵翻涌,不得不再次俯‮身下‬去。

  “打从认识开始,还是第一次见你喝吐。”冷幕白面无奈地替她捶背,迟疑了一下,又轻声劝道:“既然心情不好,就少饮些酒吧!”

  方拓心口,听他这么说不抬头,笑问:“你那只眼睛看我心情不好?”用眼角瞥了他,接着便转身朝酒桌行去。

  冷幕白闻言愣了一愣,然后苦笑跟上…

  “这些人…”冷幕白看着地的狼藉和面前这几个醉鬼,心中气结。方拓今不知为何不胜酒力,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余文杰烂泥一样地靠在椅子上,好歹还能说上几句话,而柳长风则更加不堪,躺在桌底谁都叫不起。一场酒宴到最后成了拼酒大会,他因伤势的关系浅尝辄止,其他则是酒就喝好像跟酒有仇似的,他少喝一些的好心提议竟然被人以“身为外人”的理由否决,连余文杰这家伙都唯恐天下不的瞎起哄,到了最后也只有他还保持着清醒。

  他看三人总算不喝了,便站起来搀起离得最近的余文杰。他说完自己也不莞尔,重新伸出手去,可这家伙实在太重,试了几次才托起来,他伤势未愈又只剩下一只手,显得颇为吃力。刚要迈步离开,余文杰突然又来了精神,转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别跑,咱…咱再接着喝…”

  “喝你个头!”冷幕白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手出来,顺势在对方脑袋上敲了一下,没好气地道:“下才再这样,直接将你们几个醉鬼扔河里去…”说完不莞尔失笑,他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余文杰,几步到了方拓跟前,却又犹豫了起来。方拓整个面部埋在臂弯里似乎已经睡沉。他不愿让别人碰触她的‮体身‬,又不想打扰她的睡眠。

  “公子伤还未好,还是交给属下吧?”旁边有人不知好歹地伸手,被他狠狠地瞪了回去。想了想,他俯‮身下‬用肩膀顶着方拓的腹部,右手环住她的枝儿,一用力,将她整个抗了起来。

  “倒也不重!”习惯性地试试重量,感觉自己完全能够承受。

  “别…别管重不重,你别颠阿?控得我难受。”一道声音在后背响起:“放…放我下来。”

  表情僵在脸上,冷幕白愣了愣才手忙脚地放下她:“你…你醒了?”他讪讪地收手:“你醉了,我送你回去。”那小心翼翼地语气惹得四周收拾残局的众仆役偷笑不已。

  “不用你送了…”方拓打了酒嗝,往四处看了看,扶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迈开步子。冷幕白又要扶她,被她躲了过去:“我可没醉,自己能…能回去…”她晃了晃脑袋,自顾自地往前走。

  见她走路姿态虽是不稳,却也不像随时会跌到的样子,冷幕白知她好强,也就不再坚持搀扶,只是心中着实放心不下,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方拓住的小院其实就在花园隔壁,没多久就到了。

  “我到了…”方拓呵呵一笑,回身冲他摆手:“你…你也回去休息吧!等你伤好了,咱们再喝…”

  冷幕白看着她进了院门,又站在外面守候片刻,见里面没什么动静,料想方拓可能进屋睡下了,便准备离开。谁知刚转身便听得“彭”地一声响。他忙奔到院子里直接进了屋,见里面空空,哪有方拓的影子?他面色一变,正要去出找人“彭彭”地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在外面,他循声找到声音的来源西墙,顿时哭笑不得。方拓身子贴住屋墙,一只手用力地拍打着墙壁,口中正有气无力地叫着:“门呐?谁…谁这么缺德,把门堵死了?”月光下模糊还能看到她额头的那块青肿,显是撞得不轻…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醉酒的…”冷幕白将方拓扶到屋内安置到上。

  “谁说我醉了?”方拓嘟囔。

  “是,我醉了!”冷幕白无奈叹气,正准备寻找火折子点燃蜡烛。浓烈的酒气从身后传来,背后一具的躯体带着股热气贴了过来,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脖子紧紧环住。

  冷幕白眉头一皱,今晚的方拓太不寻常:“你这是做什么?”

  “不要走了!”方拓身上的酒味儿伴着呼吸吹到他的领子里,声音很轻,带着挑逗和慵懒。脸贴着他的背,暖意暖透了薄薄的衣衫,暖透了厚厚的绷带,将他整个身子都捂热了。

  他不敢置信地倒口气,脑子翁地一下变得混乱,他忘了想,忘了看,忘了动,忘记了世间的一切,完全傻掉了。只有嘴巴开开合合,机械似的念着:“阿…阿拓!”

  “我喜欢你这么叫我…”方拓轻轻一笑,双手松开,却并不离开他,而是活动起来

  黑暗中,冷幕白只感到那双带着魔力的手缓慢地游动,从肩膀,到口,再到小腹,最后又往上到了腋下,突觉身上一凉,袍子被褪了下去。

  “不对…”涌到前的凉意让他恢复了理智,连忙伸出手挡了下:“你不该这样。”虽然之前也曾期待过这么一天,可今晚对方的主动却是让他心惊跳。阿拓这人,是绝对不会做这些的。

  许是他用的力气较大,方拓的双手被搁开后身子立时不稳,他不及多想连忙转身托住,她却顺势将他重新搂住,头靠在他的前:“你可真高…”双手又不老实起来,继续‮摸抚‬起来,这次感受到魔力的是他的背。

  冷幕白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也许是他们之间暧昧的气息作祟,也许是自私的不愿提起。两人现在近在咫尺,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每一次呼吸,打从认识以来还从未如此近过,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浓重的酒气中裹带着一股清香,丝丝缕缕地绕到他的鼻尖,然后入他的腹,若即若离地拨着心尖儿,在里面的**霎时如烈火般发出来。这股烈火经他身上每一存肌肤,每一条经脉,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不自觉地,手臂越来越紧,再不想放开。

  方拓似很喜欢他的拥抱,舒服地呻了一声,突然说了句杀风景的话:“奇怪阿美女,你罩的拉链在哪?我怎么找不到…”

  虽然不明白方拓口中的罩是什么东西,可那句“美女”却听得再清楚明白不过。背后的冷汗刷地一下冒了出来。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冷幕白嗓子发干,咽了口唾沫,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没想到你醉成这样。我…”

  “你什么?到这份上你还不乐意么?”

  这话若是先前说出来,他是千愿万愿。可这会儿他连想死的心都有。方拓的那双手仍在摸索着,他用力地晃了晃,咬牙道:“你给我清醒点,好好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方拓被他摇得难受,过了好久,抬头看他,微微一顿:“幕白?”那双眼睛映着屋外透进的月光,里面夹杂着一缕绯,可惜冷幕白这时的注意并不在这上面,否则一定会发现里面的不寻常。

  好歹正常一些了。冷幕白在心里长叹口气,口中回道:“是我。”说着放开了手。他本以为这样对方便会离开他了,谁知方拓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他还待再问,方拓突然一扭身,两人的方位逆转。而那双手,仍旧紧紧搂着他。

  “你…”他,刚要开口,眼前景物再变,脊椎搁上了板,竟是方拓将他推倒在上。

  方拓在他身上,噬咬她能触及的每一寸肌肤,脖颈,肩膀,前。力道不大,可每一次带来的酥麻一点点敲击着他剩下不多的理智。

  冷幕白姓冷不姓柳,他自然没有修练到坐怀不的无上境界。可以说,这一刻,他是世界上最痛苦的男人。若是对方是另外一个人,他早就忍耐不住了,可这是方拓,不顾一切的吃了这块肥他感情上接受不了。理智让他推开方拓离开这里,却又万分舍不得。他的双目被烧得通红,备受煎熬。如果就此下去,恐怕真的忍不住了。

  方拓支起身子,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你叫阿?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顿了顿,又听她说道:“你们不是一直想和我做这事吗?别怕,我会很温柔的。”呵呵一笑:“来,咱们好好谈谈人生…”她侧对着月光,面上的神情模糊不真切。只有那双眸子闪闪发亮。

  冷幕白混迹风月场多年,此时与她四目相对,很轻易地便发现了对方眼里的异样,不头大汗:“该死,酒里面掺了什么东西?”此时他已经提不起趣了,猛一把推开,可方拓似迷糊的厉害,感觉他推开自己,一个翻身抓住了他的子,呓语:“男人又怎样?一闭眼就过去了,我就能回家了,回家…”最后几个字模模糊糊,竟带着哭音,不一会儿,声音渐渐低下去了。

  冷幕白本要将子从她的手里拽出来,可听了这句话,一下子栽到上,低着头,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我还以为…”猛地站起,迈了两步,似又想起什么,唤了一声,却久久得不到回应,转头一看,方拓歪在被上,竟是呼呼大睡了。他意兴阑珊地推门而去。等出了院子,他身上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耗尽了,步子也挪不开。佝偻着身子贴墙坐下,将自己藏在黑暗里,再不肯出来…

  “让我就这么死了吧!”方拓将脸埋在被子里,右手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板。无力的呻显示着她的羞愧和焦躁。事实上,她今天起得很早,虽然那时她的脑袋还在受着酒的‮磨折‬,可这并不妨碍她忆起昨晚在这间房里发生的种种。尽管那段记忆有些模糊不清,却也无比残酷地表明了一个让她心惊跳的事实。她差点强*了一个人,一个自己的朋友,一个男人。而这正是她烦恼的源。

  往日里大清早便会来敲门的白仙衣反常地没有出现,正好给了她暂时逃避的借口。可惜昨饮酒没吃多少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实在饿得不住了,这才磨磨蹭蹭地从房间里出来。

  “你…”就算早有心理准备,可乍一见到院子里等候很久的人,还是心的不自在。她咳了咳:“你起得真早…”

  “还早呐?这都是中午了。”冷幕白轻轻一笑,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似乎昨晚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我是来请你喝酒的。”

  “喝酒!”方拓扯了扯嘴皮,这个词还真是让她心惊跳。

  依旧是花园,时间换成了白天,没有大批的仆从随时准备进来伺候。酒桌旁的人也少了。

  “他们呢?”方拓看了看左右,问道。

  冷幕白自然清楚她问的是谁,随口一句:“今没有旁人,只有你我。”说罢率先入座。

  方拓知道一会儿的酒大不寻常,便也不再问了。

  冷幕白斟了杯酒推到她眼前:“第一杯给你赔罪。”

  “赔罪?”后者不解。

  “我已经问清楚了,昨晚文杰偷了我藏在书房里的药酒,那酒男人喝了自然是大补,可你喝了可就…呵呵!如果不是我收藏那些酒,你也不会那般难堪!”冷幕白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只是将自己的酒喝了。

  所以昨晚自己才那么丢脸?面皮青一阵红一阵,方拓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窘困。过了半天才稍微正常了一些,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刚将酒杯放下,又一杯酒推了过来。

  “这又有什么名头?”

  “你不顾自己的伤痛,奔波到了这里,原本是来看我,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招待,可惜我下午便要做船离开了。”冷幕白慢慢地说道:“所以这一杯也是赔罪的。”

  手一抖,杯子里的酒顿时洒出不少。方拓抬头,吃惊道:“为什么?”

  “想知道原因就喝了这杯。”冷幕白见她喝了,这才道:“我也要当爹了!”说完笑了起来。

  方拓愕然望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要当爹了,不该恭喜我么?”冷幕白重复了一遍。

  方拓细细地看着他,象是要在他脸上找到什么东西,过了许久才道:“呃!恭喜,呵呵!恭喜!”说完,面上也了笑容出来,眸子里的疑惑虽闪现一瞬后被遮掩下去,却让冷幕白抓个正着。

  “当然,如果单单是云巧儿怀孕这件事,不足以让我下定决心离开此地。”他长长地叹口气,继续道:“那我见你后心中只剩下狂喜,但昨晚才发现,与你相识到如今,只有这几天我离你最远。你最近跟丢了魂似的,我不是瞎子,怎么就看不出来?”

  “我只是不习惯…”她失口否认,可一触到他直视自己的眼神便说不下去了,讪讪一笑,垂下了眼睑。

  “习惯…”冷幕白敲了敲自己的太阳,腾地站了起来,对着她大声说:“我成了残废,你可怜我是不是?”见方拓似要开口辩解,他猛地一挥手:“你别否认,我还不知道你?不管文杰讲了什么,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你管别人做什么?”话到最后越发的严厉。,他又瞪了方拓一眼,语气却放缓了许多:“把话说开了对大家都有好处。你的心不在这里,又何必勉强?当个朋友不是更好?就算困你一辈子又如何?我可不想后半生活在愧疚当中。”接着呵呵一笑,自嘲地说道:“其实这也怪我痴心妄想,你当我收到云巧儿怀孕的消息为何今才告诉你?因为我在犹豫,不知该如何处理你与她的关系。现在想来,这也许就是天意,当我以为自己终于得尝所愿的时候,上天给了我一个孩子。呵呵!老天将你带到这里来,可能也不希望你就此消沉下去。”

  “天意?”方拓凝眉沉思,片刻后苦叹,眼光掠过他的身上,随即飘向远处,好象只是望到了虚空一样:“我怕,我怕这辈子也回不去了…”

  “那又怎样?”冷幕白走至她的身前,柔声道:“咱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你过得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你我都是红尘过客,没有多少年好活,更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你有自己的路,你要回家,与其将来后悔,何不继续走下去?阿拓,你不该犹豫的。就算回不去了,你还能更惨吗?至少还有我这样的朋友啊!”说到这里,他勾起手臂,将她的脖子搂住,狠狠地晃了晃:“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南下的客船上,冷幕白与余文杰相对而作,不同的是,前者神情淡然,后者面恼怒。

  “你和阿拓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分了?”

  “我告诉她我要做爹了。”冷幕白淡淡一笑:“孩子是云巧儿的。”

  “真的?”余文杰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这几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怎的半点消息没有?”

  冷幕白看他一眼,然后拿起了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孩子总会有的。”

  “你骗她?”余文杰腾地弹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气道:“你傻了还是怎的?放着好好的一个人不要,去找那女?”

  “巧儿不是女了。”冷幕白拽开领子上的手,不悦地瞪他一眼:顿了顿才说:“我若不找个好借口,阿拓恐怕又会钻牛角尖了。她的未来不该在我这里,我就算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啊…”余文杰听得糊涂,越想越觉得眼前的好友不正常:“阿拓这人虽然倔,可对你确是不同,我不相信她对你一点意思没有。多好的一个人?别人想都不敢想。你倒好,竟然这么放弃了。幸好长风今早就走了,他若在这儿还不被你活活气死?”

  “我自然知道!”冷幕白微抬起头,眼神似哀怨,更似解,只听他轻声说道:“我不傻,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喜欢她,实在太喜欢了。”

  “因为喜欢她…”余文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艰涩地咽了口唾沫,良久后才开口:“你不傻,你是疯了。别说你没孩子,就算有了孩子又能怎样?难道她还容不下一个孩子吗?”

  “你不是我,自然不会懂的。其实…”看到好友的样子,冷幕白在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眯着的眼睛里面光彩动。有欣慰,有痴,有留恋,甚至还有一分苦涩。良久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行到窗边,眼望窗外青山:“我和她之间,又岂是男女之情那么简单。”话到这里,他的视线却模糊了…

  “师父,他们的船走远了。”白仙衣拉了拉还在沉思中的方拓,观察着她的脸色道:“咱们也回去吧!”

  方拓回过神,对她勉强笑笑:“你先到一边玩去吧,让我静一静…”

  白仙衣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低头默默地走开了。

  等待她的身影消失,方拓才回转过身,重新面向浩瀚的江面。不知不觉间,思绪已经飞得很远,或愁或悲,或欣喜或怨愤,往日的种种,都在脑中不住的游走。她傻呆呆地,如同木偶一般僵立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双手捂面,泣不成声…

  踏歌行…英雄珍重〈完〉  wWw.sSvVXS.cOM
上一章   踏歌行   下一章 ( 没有了 )
踏歌行无弹窗是卜印缜的经典之作,三围小说网提供踏歌行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三围小说网是踏歌行无弹窗阅读就选之站,踏歌行无弹窗精心整理出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