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围小说网提供宰相大喜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
三围小说网
三围小说网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重生小说 现代文学 网游小说 综合其它 两性小说 灵异小说 幽默笑话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侦探小说 经典名著 官场小说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同人小说 竞技小说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狼性村长 工地风情 乡下舂天 美女佳韵 借种经历 异域生活 吟语低喃 妙手神织 舂染绣塌 子夜子荣 忘年之性 昭阳趣史
三围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宰相大喜  作者:橡果 书号:21184  时间:2017/2/16  字数:8327 
上一章   第七章    下一章 ( → )
  阎合恶狠狠地眯超眼。“当初那把火烧得欠干净,居然还有一个没死!”

  “可她只是个小孩子。”梨落蹙起娇眉,害怕地看着眼前那张散发出戾气的脸。

  “你懂什么?!”他瞅都不瞅她一眼“斩草要除,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做得干净,半个余孽都留不得,否则…就是不给自己好过!”

  回味着他的话,她诧异地惊叫了声“难道那场火…萧老爷的一家子都是你派人杀害的?”

  “你说什么?”阎合猛地意识到她的存在“再说一遍!”

  “人、人都是你杀的?”梨落吓得哭了。

  刹那间他又起了杀机。

  阎合猛地把娇弱的小侍妾揽到自己怀中,用一双刀锋般的眼睛盯着她,过了许久,那梨花带雨的美丽面容终究让他只是叹了口气,没有痛下杀手。

  “小梨儿,你乖乖地一心服侍我,少胡思想,你仍是我最宠爱的小夫人。”

  梨落怔怔地点头,大气也不敢出。

  这个男人,他翻脸无情的阴冷个性,她第一次见识到了。

  *********

  暮霭沉沉,沉湛等在窗边。

  紫瑄缓缓地进屋“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即刻就启程,将贝贝送回她师父的身边。”

  他若有所思地颔首。之前他已看出那丑女人的眼光一直在贝贝身上打转,当时就起了疑心,况且那伙人来得冒失、鬼祟,看风水购置宅院不过是个幌子,背后一定另有缘故!

  所以待对方一离开,他就派了几个功夫极好的家丁尾随跟踪,随后又进屋告诉紫瑄,让她以宰相的身分调拨了二十几名军侍卫,尽快护送孩子离开。

  “贝贝是萧家惟一逃脱大难的人,”她抬眼看了看窗外昏黄的天色,眉宇间聚起一丝笃定“对方若对一个孩子有歹意,十之八九是跟命案有关…”

  沉湛转过身,冷冷地接口道;“没错。斩草除,务求滴水不漏,连这样一个小娃娃都不肯放过,对方的心思够缜密,手段够毒辣…其心却可诛!”

  “也罢。”她长叹了口气“原本已是船过无痕,如此一来,对方反而先曝了自己的底。”

  他也向窗外望了一眼。此时屋外熏风徐徐,又带着淡淡的花木清香,吹拂在身上,半凉半暖的十分惬意。深了口气,移步过去,他对紫瑄低柔且笃定地说;“再等一个时辰,应该会有收获。”

  “少爷!”

  他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和叫喊声。

  “他们回来了。”

  老实说,除去对贝贝这小女孩的一点同情,萧氏案子背后无论牵涉到什么,对沉湛而言,都是无关痛。所以他认出来人后仍是一脸平静,从容地走出门,负手站在廊下阶前。

  暮霭熏风,与他此时淡定的气度倒是极其相合。

  他派出去的几个家丁却是气吁吁,为首的一个道:“少爷,跟到了!”

  沉湛终于梢稍皱眉,立即接口问:“是什么地方?”

  “我们亲眼见那伙人进了一处府邸,好大的宅子。气派得很!”

  “哦,是官邸?”

  “没错!那家的大门上有一块烫金的匾额,上面写有‘钦赐两淮盐运使阎’八个大字。”

  “两淮盐运使?”紫瑄站在沉湛身旁吃了一惊。

  贝贝的爹曾是个大盐商,而她最担心的莫过于此,萧氏命案的背后,果真围绕着一个“盐”字做文章啊!

  两淮的盐业自古发达,素有“自古煮海之利,重于东南,而两淮为最”和“两淮盐税甲天下”之说。时至现今,盐课已成为当朝仅次于田赋的第二大财政收入。倘若外放的官员为谋私利,在盐上大做文章,偷漏盐税,设暗渠贩卖私盐,必定造成朝廷的大难题。

  她自然不能有沉湛的那份淡漠,身为堂堂右相,是辅君之臣,是局内人!从社稷山河大局考虑,命案终究为小,背后所牵涉的实质利益才是最让人触目惊心!

  自从到常州以来,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层。

  方才乍听到“盐运使”三个字,她就明白这案子的背后果然另有纠葛!

  沉湛转眼见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关切地拍了拍她的肩“紫瑄?”

  她回过神来,目幽幽,忽然道;“两淮盐运使…这个人我虽没什么印象,但记得他单名一个‘合’字,每年吏部的考评似乎都不错。哦,皇上登基后不久,还亲自召见过他。”

  “呵,我对那些虚虚实实的为官之道不感兴趣。”沉湛打发家丁后,冷冷地一笑。“只不过人心隔肚皮,这道理放在哪儿都说得通。两淮盐运使…姓阎名合对吧?”他边说边拉着她回屋“不管他的真实面目为何,反正接下来,你要当一起命案查,他便可算是一位疑凶;若想深究背后的缘由,他就是突破口。”

  若不是为了心爱的人,他是绝不想趟这淌浑水的。

  一个小丫头穿过爬葡萄藤的长廊,声音甜软地说饭厅里已备好了晚饭。

  紫瑄摆摆手“知源,你去吧,我没有胃口。”

  “你啊…”沉湛心疼她,但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野身对那小丫头吩咐“把晚饭撤了吧,让他们另外熬些清淡的粥,直接送到房里来。”

  “那你怎么办?”他的体贴让她暂时跳了苦思冥想,拾眼看向他。

  趁着四下无人,他搂住纤,在她耳畔低声道:“你不想吃东西,我的胃口又怎么会好?”

  两个人回屋慢慢地研究对策。

  可惜清香扑鼻的荠菜粥端进房中,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又发生了一件事。

  这事却是直接关乎沉湛的,他不仅惊诧动容,甚至脸色几乎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如雪。

  “大少爷,老夫人一直记挂着您呢。老爷代了,常州这里的事甭管多大都先搁一搁,少爷还是先随我回去瞧瞧老夫人吧…”快马赶来的男仆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万一、万一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大少爷就是想见也见不着了…”

  他皱紧了眉“…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说不清…”男仆苦着一张脸,茫然地连连摇头“大夫只说,年纪老了,百病上身,没有灵丹妙葯可以治…眼下这个难关要看上天的造化。”

  “算了!”沉湛恼得一甩袖“走吧,我现在就动身回去。”

  *********

  阎合的府邸花厅中,清香淡淡。

  巡抚宓谦正指着一个人道:“这位就是沈家的三爷…德沛兄。”他笑眯眯地抚须“沈家在江苏一带自不必说,除去沉湛沈颐两兄弟,三爷的名声想来两位大人也是听说过的。”

  “不敢不敢。”沉德沛讨好地拱手陪笑“全赖祖上家产丰厚,到我这代只能算是胡乱经营而已。”

  仆人献茶上来,阎合微笑地扬手“抚台大人请,贺大人、沈三爷也都请。”

  “哎呀!”常州的知府贺东林仅闻了一下便忍不住赞道;“这雁峰果然是极品!”

  “三年不败黄金芽嘛。”阎合微一丝得意“为了这区区几两叶芽,可花了我不少银子。”

  沉德沛见状,忙趁机谄媚“茶叶的事最是容易,我们沈家就有自己的茶庄。阎大人喜欢,只消派人知会一声,我一定选上好的给您送过来。”

  “是啊,三爷的为人最爽快,”宓谦在一旁附和“见面三分情,大家已经是朋友了,以后若同坐一条船…大小事还可以相互照应嘛。”

  阎合不为所动,只是盯着自己杯中清澄透亮的茶汤,缓缓地道:“铣煎黄蕊,碗转曲尘花。”说罢,方才抬起眼来,似笑非笑地说:“三爷的事,抚台大人已事先打过招呼,只是这世道难呐,明沟暗渠、深坑浅阱的总需时刻提防,我有个问题想先问问三爷。”

  沉德沛一怔“呃…阎大人但问无妨。”

  他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在江苏的商会,你们沈家一向是说一不二、独占大头的,就是邻近的几省,也往往要仰仗沈家的鼻息。至于三爷你…”状似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对方“沈家名下所有的大酒楼全归你掌管,这已经是极好的差事,怎么还想趟我这边的浑水?”

  “别提了!”他的话却引发了沉德沛积存已久的怨愤。

  “我那两侄儿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三叔!我娘也是…唉,尽袒护小的!酒楼的生意我也管腻了,与其在家里受制受气,不如出来混自己的!”

  阎合冷笑“三爷别光看着我这条船里油水多,风急大的,也容易翻船。”

  “那是。”沉德沛发了几句,回过神又赶紧陪笑脸“我也不是白做梦的人,自然知道这里头的风险。嘿嘿!”他忽然低声音。“我早年就有听说,贩一包私盐起码比有官引的多赚这个数…”他伸出一只手,前后翻转比了比,意思是十两。

  “那是三年前的老价了。”阎合不动声地指正他。

  “什么?”他吃了一惊“哟!那如今…”

  “如今可多赚十二两,但这也只是最保守的估计,要看时节和地方,有好的门道,十五六两都不愁,更甚者还会有二十两呢。”

  贩私盐的实质,即是偷漏朝廷的盐税。

  所谓的官盐,需要有官方的盐引“盐引”即是朝廷规定的贩卖凭照,有了凭照,名正言顺,但同时也需上缴大量盐税给国库,自然赚得不痛快。

  若偷漏掉盐税,除去工本,剩下赚的全归入私囊,那几乎是一本万利的人买卖,所以历来趋之者若骛。很多盐商都成了盐枭,向各级盐司衙门打通关节,明的暗的各一套,风声紧时卖官盐,逮着时机就大量贩运私盐,得了利益或“三七”或“六四”或“五五”的分成…

  反正大家都喂了,谁也不舍得敲破这个桶。

  这一次,宓谦就是引荐这位外强中干的沈三爷给阎合。其实他也知道,沉德沛方才讲的都是实话,他这个人全仰赖祖荫乘凉,若论生意经,远远不及他那两位侄子!

  但宓谦之所以想介绍他也来分一杯羹,是看中了沈家那经几代苦心经营下来的庞大关系网。沈家的买卖根基虽然在江苏,但在南北诸省也都有错综复杂的脉络。

  沉德沛再不济,到底是沈家的三爷,拉拢了他,便有可能利用到那关系网。

  “来,抚台大人、三爷、贺大人都请…”

  不知何时,茶汤已被换成了酒,阎合笑眯眯地举高杯。

  一桌丰盛的佳肴,四个人围坐“志同道合”的谈笑。

  酒过三巡,阎合忽然又敛下笑意,慢慢地开口“三爷,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他意兴阑珊地放下筷子,似乎是边思索边道:“这一段时…你们沈家的那位大少爷都在忙些什么?”

  “知源那小子?”沉德沛喝多了酒,脸色涨红,提到他侄儿便不耐烦地一歪脖子“哼,鬼才晓得他最近在忙活什么!之前也不知中了哪门子的,突然放下生意跑去邑州,回到南边了也不回家,在杭州待了两天,又跑来常州这儿…”

  他打了个酒嗝,心中的怨愤之气又涌上来了“要说我娘就是偏心,孙子居然比儿子好!我在岭南多待了一阵子,回来被她一顿数落,可那两个臭小子要是出去游山玩水…哼!”“算了吧,三爷,何必跟小辈们计较?”贺东林劝他。

  阎合的心中却倏地闪过一道计谋。

  “我、我他妈就是不服气!”酒壮人胆,沉德沛醉得忘了形,在三位朝廷命官面前拍桌大骂。

  “抚台大人,这…”贺东林怕他越骂越不像话。

  宓谦却和阎合心有灵犀,隔着四方桌不动声地互看了一眼。

  “动怒伤身,三爷别跟自己过不去。”阎合拿下他手中又新斟的酒杯,盯着他阴沉又低缓地问:“你说…若是恨一个人,最好将他怎么样?”

  “怎么样?”沉德沛气得直哼哼“我恨不得那两个臭小子都吃些教训,栽几个大跟头!”

  “沈三爷的心倒不坏嘛。”他凉凉地冷笑,将酒杯还给对方,摄出建议“我这儿倒有个法子可让你消消气。”

  “什么法子?”他好奇地睁大眼睛问。

  “我阎某并不是好事之人,不过三爷若信我,我便替你出这口恶气,教训一下后生晚辈。”说罢,他拿手指蘸酒,在桌面上缓缓地写下两个字。

  巫蛊?!沉德沛醺红的醉眼睁得更大了。

  阎合又道:“行此法术很方便,但需要知晓对方的生辰八字。”

  一时被酒冲昏了头,沉德沛恶狠狠地大笑“我知道啊!”呵呵…真是好极了!

  *********

  而此时在苏州,已连夜赶回家的沉湛正陪在病榻边。

  总算老人家吉人天相,病情暂无大碍了。

  他一勺一勺慢慢地喂喝葯粥,对他那位三叔的愤设计毫不知情。

  喝完了葯粥,心满意足的老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摸索着从枕边拿出一只方形的锦盒“知源啊,有件东西要托你保管。”

  沉湛把白玉碗放回一旁小丫头的托盘上,打发了她们出去,才转回身,微笑着道:“,您的贵重东西我可不敢保管,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要是有个闪失,我拿什么赔?”

  “死孩子跟贫嘴!”老夫人嗔怪地打了下他的手,然后自顾自地把锦盒打开。

  原来里面是一只墨绿色的翡翠玉镯,如浸染状的斑美量无比,隐隐有逆光折而出,温润通透。

  他见多识广,一看即知是上等的佳品。

  只听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说:“这东西啊,原本有一对。一只我已经给了火那丫头,这剩下的一只嘛…给你保管…后你若是中意哪家姑娘,就把这玉镯子送给人家。”

  他不动声地笑笑。

  “,我的事您不用太心。”他站起来踱到窗边“您再宽心等一阵子,常州那边的事一办完,我就把您的孙媳妇儿带回来,说不走到时连曾孙都有了。”

  “哟,这么快?”老夫人喜出望外。

  沉湛点点头。他和紫瑄早已行了夫之礼,所差的,不过是一个名分。

  “是哪家的女孩儿?怎么不带回家里来,让和你爹娘好好看看?”

  “她的来头太大…”午后的熏风透窗徐拂,他负着手站在窗边,角轻扬,两眼笑得眯成了天边的月牙“我怕吓到您呀。”

  *********

  在阎合府邸的后院,东厢房一片灯火通明。

  一个穿着灰白色长衫、披头散发的人,手中拿着一柄奇特的黑剑,口里正念念有词。

  厢房正中央摆下了一张神案,案上除香烛之外,还立着一个木雕的小人偶,木偶腹前贴着一张白纸,纸上所写的正是沉湛的生辰八字。巫师在神案前哼哼唧哪个没完,又绕着八盏碧幽幽的琉璃水晶灯,边游走边挥舞着黑剑,活像要把天地间的恶鬼都招来。

  沉德沛在一边瞧着,忍不住皱起了眉“他好歹是我的亲侄儿,可、可别害他性命…”他擦了擦额上渗出的虚汗“万一真出了事,我娘和我大哥那里也无法代。”

  “放心,不会闹出人命。”阎合冷淡地笑笑“我只是替三爷出口气罢了。”

  过了许久,那巫师才从癫狂的舞颤中歇下阵来“成了。”

  阎合的目光倏然变得锐利“怎么样?”

  巫师了一口气“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十五之内,逢寅、未、亥三个时辰,会头痛裂,如被针扎一般。”

  “不错,后生晚辈,这个教训足矣…”阎合打量着沉德沛此时惊魂甫定的神情,冷冷地一勾嘴角“来人,带他去账房领赏吧!”

  *********

  沉湛陪了老夫人一整天,也照顾了一整天,直到落西沉,由于心中牵挂着紫瑄,才向辞行,暂时先回常州,随后依然是来时的十几个家丁苞着。

  辟道上暑气尚未散尽,马蹄受热跑得飞快。

  一阵热风扬起细沙尘土,路边树枝草丛中的鸟雀被惊超,扑扑振翅飞向天际,西边的最后一抹斜几乎在霎时隐去,暮色笼罩大地。

  他怀中揣着那只翡翠玉镯,一骑当先。

  只见天边一片浮云遮月。

  过了半晌,夜风吹散了浮云,月清晖才重新普照大地。

  沉湛却猛地感到头部一阵剧痛,如万针齐扎,噬血钻心的痛楚。

  眼前蓦然一黑,他从马背上滚落了下去。

  *********

  “知源!”

  紫瑄从梦中惊醒,汗如浆出,透了她身上纤薄的衣衫。

  她摸索着披衣下,心魂不定地走至窗边。

  但见庭蓊郁,月寂寂,却没有人能给她一个答案。

  方才只是一个噩梦吗?

  为何她会梦到知源从马背上摔下来?

  梦中的情境虽消散了,那份恐慌感却犹在,且伴着猜疑,越来越浓。

  她在窗边站了良久,来回踱步,再也无法安睡。

  一直到临近卯时,天光隐隐放亮,梦境才被证实不假。沉湛被搀扶着回到常州的宅邸,家丁们七嘴八舌地描述当时情景,她却无心细听,只先命人速请大夫。

  过了半个时辰…

  “如何?”紫瑄陪着大夫出来,忧虑至极。

  年迈的大夫捋一把白须,连连摇头“奇怪、奇怪…我行医多年从没碰上这样的病症。”

  她的忧虑更深了“可他不是头痛得厉害?”

  “时而痛,时而不痛。”大夫拍拍身上的草葯箱“我没辙了,只能开几帖安神惊的方子,你们将就着抓葯熬汤,好歹有些功效。”

  陪着大夫步出外厅,紫瑄腹心事,缓慢地回到房中。

  已入卯时,夏日里天亮得早,屋外已有雀鸟啁啾,风过庭院,吹落叶尖上的夜,不时响起咚的一声轻响,极其清脆,在一片寂静里清晰地传入耳中。

  回来的路上,在亥和寅两个时辰,沉湛的头痛总共发作了两次。而此刻,他平静地躺在榻上,经过一夜折腾,早已昏昏睡去。

  她在榻边坐下,专注地看着他的俊颜,不知不觉出怜爱的神色。

  除却庙堂毫局在上的身分、社稷辅君之忧,她终究仍是个女孩子,为情所系,为自己心爱的人牵肠挂肚,本来就是天底下最正常的一件事。

  她守在畔许久,直到沉湛醒转。

  *********

  罢入一更天。

  窗外是冷月清辉,窗内却是芙蓉帐暖。

  紫瑄依偎在沉湛的前,低低地道:“奇怪?你的头痛总共发作了三次,昨晚在亥时,今在寅时及未时各发作了一次,难道…难道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反而失笑,忍不住逗她“紫琼,你可是孔府门生,子不语怪力神。”

  “唉,关心则…”她幽幽叹了口气。

  到了二更天便又是亥时了,他的头痛可还会再发作?

  “我向来是不信那些神神鬼鬼、命理天数的。”他轻扯起角。

  她皱眉“但这病来得莫名蹊跷,又查不出病理所在,我实在担心…”

  “担心什么?”沉湛轻吻她柔软的发丝。

  紫瑄却倏然坐直身子,福至心灵,她想起一个人来。

  云石老人!

  “知源,”她苦笑“我们不该忘了贝贝的师父。他的医法高妙,若是向他求救,一定可以想出良方的。”说罢,她披衣下,点亮灯,在桌边匆匆写就了一封信。

  “这样也好。”他看完信,把信纸放回桌面“反正姑且一试,宜早不宜迟,我这就派人送往杭州。不过,要是他们师徒俩已经启程前往云南…”

  “那也无妨。”紫瑄接口道“我再修书一封,请我爹爹帮忙,从杭州往云南的横断山路程遥远,他们一老一小脚程没那么快,派人加紧搜寻一下,应该能够找到云石老人的。”  WwW.SsVvxs.Com
上一章   宰相大喜   下一章 ( → )
宰相大喜无弹窗是橡果的经典之作,三围小说网提供宰相大喜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三围小说网是宰相大喜无弹窗阅读就选之站,宰相大喜无弹窗精心整理出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