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围小说网提供王子的东方情人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
三围小说网
三围小说网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重生小说 现代文学 网游小说 综合其它 两性小说 灵异小说 幽默笑话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侦探小说 经典名著 官场小说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同人小说 竞技小说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狼性村长 工地风情 乡下舂天 美女佳韵 借种经历 异域生活 吟语低喃 妙手神织 舂染绣塌 子夜子荣 忘年之性 昭阳趣史
三围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王子的东方情人  作者:齐萱 书号:19295  时间:2016/10/16  字数:12318 
上一章   第三章    下一章 ( → )
  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咳嗽之后,舒晨转正了头往前一看,老天!竟然是刚刚才闪过脑际的那双眼睛。

  她闭上双眼,第一个念头便是:我死掉了,我一定已经死掉了,所以才会看到不该出现的幻象。

  “这里是天堂吗?”如果是,那上帝对她实在太宽厚了,舒晨自认平时并不算是太虔诚的教徒,甚至没有什么特定的宗教信仰。

  艾达墨斯见她终于醒转过来,不大大松了口气,本来想让她一个人先轻松一阵的,想不到自己进来时,却只见她不停的往下沉,受惊的他马上跳下去救人,所幸经过一阵子的急救以后,她已醒了过来,而且出口的第一句中文便引人发噱。

  若非及时想到雷伊的建议,艾达墨斯大概早就应她:“不,小姐,你尚在人间。”了。

  想到刚刚为她做人工呼吸时,她那柔软的,不令他一阵心神驰,只可惜刚才惦着救人,无法“专心”品尝。

  “是你!”艾达墨斯只顾着胡思想,没有注意到舒晨已经再度瞪大双眼,盯住他看。“我没有死?是你救了我?”

  一连串的意外,几乎让人无法招架,舒晨想理清思绪,偏偏脑中一片混沌,一下子涌进来太多事情,根本无法消化。

  最后她只好再把视线调回到俯视她的人身上,看他全身漉漉的,连头发都还在滴水,八成是因就穿着这一身一看即知是昂贵丝绸裁制的衣,跳进泳池中去拉自己上来的缘故。

  “谢谢你,看来你是我这次大难不死的救命恩人。”

  这人难道是哑巴?自己已经跟他讲了半天话了,怎么一句回答也无?

  等一下,舒晨微微支起上身,把猛然被吓后退一步的他再看个仔细,白色上衣,白色长,自己身上的白色泳装,白色…白色…

  “是你!是你把我绑到这里来的!你就是绑匪!你就是绑匪!”

  艾达墨斯在心中暗叫一声苦,想不到堂堂一个王子,到她口中竟变成了“绑匪”这事若被父王知道,还不晓得他会震怒成何等模样。

  他拿来椅上的浴巾,想要为她披上,不料却被她一手打掉。“不要碰我!”她怒斥道:“原来是你,原来你一直魂不散的跟着我,就是为了要绑我回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很想回答她这一连串的问题,但苦于她一直用中文发问,自己一旦回答,无异于自动底,只好仍装出不解的样子。

  “你是哑巴吗?或者你听不见?告诉你,装聋作哑也没有用,绑匪依然是绑匪,放我回去,赶紧放我走,你听见了没有?”

  再装下去就显得做作了,于是艾达墨斯双手一摊,便用纯正的英国腔问道:“楼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可不可以请你改用英语跟我交谈?”

  经他一说,舒晨才赫然发现自己刚才噼哩叭啦讲了一堆话,用的全是中文,大概是惊吓过度了,才会本能的对他讲中文。

  “对下起,我…”见鬼!她干嘛向个绑匪道歉?舒晨马上又瞪住他说:“你把我关在这里,图的到底是什么?”

  艾达墨斯却答非所问的应道:“楼小姐,麻烦你下次游泳时,先做一下热身运动,还有项链什么的,也请你在进游泳池前先拿下来,免得别人在救你的时候,还得想办法解开那上来的链子。”

  舒晨低头一看,发现前巳空无一物,不大吃一惊。“我的项链呢?”刚刚她也想过要把项链拿下来,却又因为怕有人会顺手牵羊,所以在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戴着。“手表被你拿走了不算,竟然连我身上唯一的项链你也不放过?还我!快点还给我!”

  “你连人都在我手中了,”艾达墨斯深觉有趣的说:“又何必在乎一条项链?”

  见他说的这么暧昧,舒晨不为自己方才的怒骂后悔起来,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更何况刚刚他还救了自己一条命。

  可是…自己会遭受到这一连串的霉运,不也都是他害的吗?他跟踪自己、吓唬自己,最后甚至还把她绑到这天知道是什么的鬼地方来,现在更连项链都不肯还给她,他到底有何居心?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然后没等他回答又径自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绑错人了?我们家只是小康家庭,付不出庞大的赎金,我姑姑和姑丈…”

  “是大学教授,一位教建筑,一位教文学,你则选择了儿童心理,专研特殊教育,并打算在毕业后继续攻读硕士。”

  “你…”舒晨全身发冷,面色如纸。“你怎么知道…?”

  “不只这些哩,”艾达墨斯挑一挑浓眉说:“我还知道你叫楼舒晨,暑假到这里的狄斯耐乐园来打工,你父母早逝,从小就跟姑妈、姑丈住,最重要的是,”他原本打趣的神情,突然被舒晨所熟悉的冷冽表情取代。“你是个贼。”

  舒晨本来是越听越惊骇,心想他怎么会把自己调查得这么清楚,直到他咬牙切齿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才在呆愣了三秒钟之后,发出无法抑止的笑声。

  “我的天啊!说你错了,你还不肯相信,我楼舒晨虽然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女孩,但作犯科的事还不至于沾手,先生,你真的错了,也许是同名同姓的人;我这辈子还没有妄想过那种自己力有未逮,必须动手去偷的东西。如果你将我调查得够彻底,就知道我是一个标准的乐天知命者,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绝对不会起贪念。”

  这下好了,舒晨心想:原来只是一场误会。“这样吧!看在这几天你们对我还不错的份上,待会儿我除了会悄悄离开这里之外,也会尽快忘掉这所有的事,这样你可以把我的项链和手表还给我,让我回纽约去了吗?”

  “不,我没有捉错人,因为我被你偷去的东西,正是这个!”艾达墨斯用右手勾着送到她眼前来的,居然是她急着要拿回来的项链。

  “什么?还给我!”她伸出手来想抢,但艾达墨斯的动作却比她更快,用力一收,坠子带链已经都被他紧握在手中。

  “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东西,我怎么能够还给你?”

  “那是书铭送我的生日礼物,是我的东西,既没跟人偷,也没跟人抢,你凭什么血口人?”

  “项链也许是你的,但‘神秘之星’却是我们家的东西,你不必狡辩。”

  “神秘之星?”舒晨恍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的反问:“什么是神秘之星?为什么我全部都听不懂?你到底在编什么故事?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拒绝跟个无名无姓的人说话。”说着便把脸给别开。

  面对这么一个娇悄有趣的“女贼”艾达墨斯发现,要保持严肃的表情来问她,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得勉为其难的说:“我叫做亚历山大·柏德文,”这是他的英文名字,不算撒谎。“英国人,你偷的东西,凑巧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丢掉已有半年余,现在总算物归原主了。”

  “亚历山大?亏你还跟伟大的帝王同名,做的却是标准的下三滥行为,还有,这谎言也编得太生硬了,什么传家之宝,看你这房子如此豪奢,你们家的经济情况铁定也不差,怎么会拿一块完全不值钱的人工宝石,当做传家之宝?”

  这下换艾达墨斯大惊失了,急忙摊开手来看,想不到舒晨等的正是这个空档,一伸手就把项链给夺了回去,迅速戴上。

  “你!”艾达墨斯也马上扑过来想抢。

  舒晨却毫不畏缩的来说:“想用抢的?可以,如果你不怕丢英国绅士的脸,就伸出手来抢啊?”话虽说的大声,其实她心里怕得要死,只因为坠子早被她进泳装内,正好落在双峰之间,如果他真的动手来抢,舒晨知道自己绝无招架之力,甚至会自动掏还给他。

  但是她终究赌赢了,那个亚历山大的双颊甚至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气疯了,还是觉得尴尬,就在舒晨被他看得心底发,觉得自己赖以支撑上身的双肘已经开始发麻酸软时,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而且一边起身,一边透的衣服子。

  “你…”舒晨恨不得自己能再度昏死过去,他竟然想要…“你不要过来,”她改用手掌着地,频频住后退。“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艾达墨斯闻言笑得更加开心,突然往她身旁跪过来,吓得舒晨真的蒙起眼睛来大叫…

  “小姐,你这算是在叫吗?”他呼出的热气,仿佛就飘拂在她的双掌前。

  舒晨也发现到,自己的声音小得连猫叫都比不上了。“而且我的手下有一大半都是阿拉伯人,根本不懂英语,你叫得再大声,恐怕也不管用哩!”

  舒晨全身抖得更厉害了,什么传家之宝,什么神秘之星,全都是骗人的,这狼果然是冲着“美”而来,但问题是,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尤物啊!为什么…?

  等一下,怎么有冷风灌进来?而且他若存心不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静?舒晨偷偷挪开指住前看…

  咦?人呢?耳边传来一阵笑声,她往旁边一看,那该死的绑匪正在池中仰游,并冲着她笑呢!

  舒晨气得跳起来骂道:“你骗人!”

  他在水中直起身来说:“我骗人?因为你以为我要‘侵犯’你,结果我没有,所以你很失望吗?”

  “你!”坏就坏在从小就被训诫不准学任何脏话,所以现在再怎么生气,也骂不出一句难听的话来。

  “嘘,”艾达墨斯突然以食指轻轻点一下嘴,再往上头指一指。“你瞧今晚的星空多美,在这样的良辰美景中争吵,太没有情调了吧?”

  ***

  “谁要跟你讲情…”舒晨底下的话,在仰首向天的那一刻全部化为无形。老天,圆形屋顶是什么时候敞开的呢?这个亚历山大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拥有这么一幢梦幻之屋?那天灿烂的屋子,仿佛是天使们眨个不停的眼睛,而且低得好像可以一伸手出去,就捉回怀似的。

  舒晨仰头,向着空星斗看到痴了,浑然不知靠在池畔、盯住她的艾达墨斯也是双眸醉,意识到她已进驻心中,这一次,他对自己的感情动向恐怕已无能为力。

  ***

  “艾莎,原来你会讲英语!”舒晨抗议道:“害得我最初几天只能自言自语,都快闷疯了。”

  艾莎出羞涩的笑容说:“对不起,楼小姐,是主人不准我们跟你交谈,所以…”

  “主人!主人!”舒晨打断她的话头说:“为什么你们个个都这么听那个绑匪的话呢?他又不是什么君主王爷,干嘛那么怕他?”

  艾莎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反令舒晨觉得莫名其妙。“我刚刚说了什么笑话吗?”

  “没有,楼小姐,”艾莎急急忙忙的掩饰道:“我只是想到雷伊昨晚跟我讲的一个笑话,所以才忍不住笑起来。”

  “雷伊?就是老跟在绑匪身边那个人?”艾莎点头后,舒晨由衷的说:“你们很相爱、很幸福,他一定是个好丈夫。”

  艾莎一脸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瞧,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我是因为雷伊前两天跟我说,你完全是奉命行事,不是故意要骗我,所以才猜到的啊!其实这一点也不难嘛!任何人一看到他那一副为你牵挂的样子,都会知道他是一个体贴的好丈夫。”

  艾莎听得一脸喜气的说:“他的确是,他还说有我在,根本就不会想再多娶一个子,更别说是三个了。”

  舒晨皱起眉头问道:“三个?连你一起不就四个?你们是回教徒?”

  “是啊!不过要不要多娶几个子,全凭个人自由决定,而且雷伊和我久居英国,想法、看法早就跟家乡的人不太相同了。”

  “艾莎,”舒晨赶紧把握住机会问道:“你们的家乡在哪里?”

  “在萨…”艾莎才发出一个音便慌忙打住,迅速转移话题说:“我要回房去了,不然待会儿雷伊又要笑我饶舌,不过是为你送一套网球衣来,就打搅了你老半天,明天早上七点,主人在网球场等你,不要迟到喔!他最受不了别人迟到了。”

  舒晨也不想令艾莎为难,便应道:“好,真要睡过了头,我就赖说闹钟没响。”

  “楼小姐,”艾莎走到门口后,又转过身来说:“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你能和主人相处得这么融洽?难道你一点都不怕他?不恨他?”

  “我有必须怕他或恨他的理由吗?”舒晨甜甜笑道:“他对我一直很好啊!”“但你…毕竟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你是指这个啊!艾莎,那是因为我确定亚历山大他错了,我一定不是那个他要找的女贼,而我这个坠子,”舒晨把链子掏出来说:“也绝对不是他以为的传家之宝,我相信一旦他清楚之后,就会放我回去,而在他尚未查清楚之前,我想就算我再怎么发脾气,再怎么苦苦哀求,他也绝对不会放我走。想通了以后,我干脆就把这段时间视为度假,这样不是能够快乐些?”

  艾莎听完想了一下后,突然出欣慰的笑容说:“我也希望主人能早找到真正的贼,不过就算真正的贼找到了,你也不要离开他,好不好?”

  “你说什么?”舒晨大吃一惊兼莫名其妙。

  “因为雷伊和我都看得出来,主人和你在一起很快乐,楼小姐,你不要看主人他好像什么都有,其实他很寂寞的,但自从你来了之后,他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许多。”

  “我…我当他是朋友嘛!朋友在一起,本来就应该快快乐乐的,不是吗?”

  艾莎看了她一眼,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最好,于是只道了声:“晚安。”就带着神秘的笑容离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舒晨极力撑出来的笑容就不见了,她缓缓靠墙,溜坐在地毯上,把脸埋入双掌中,想哭却发现自己已惊悸到即便痛哭一场,也无法宣的地步。

  自从那一晚观星之后,亚历山大便为她送来一个漂亮的座钟,也允许她在屋内屋外自由活动。

  这真的是一座大得吓人的宅第,单独一栋筑在依海而立的崖面上。屋前的道路不知蜿蜒至山下何处,左侧有一片小树林,主屋的右手边,还有足够平常五户人家宽敞居住的佣人房、马厩和车库。光是漂亮的阿拉伯马就有五匹,另外还有自英国挑选过来的骏马,每一匹都高大剽悍,皮油光水滑。车库内的车子,从劳斯莱斯到保时捷跑车,总共有七部之多,主屋内除了有大小辈十七个房间之外,还有室内游泳池、健身房、小型电影放映室、图书馆等等。

  这根本不只是一座宅第、一户住家,而是一个小型的王国,亚历山大说他只是个主要在中东及英国两地间做生意的人?什么样的生意?买卖什么样的产品?他不过只比自己大七岁,如何就能拥有这样的一个王国?

  她根本不相信他是形容自己时所说的“小生意人”如果连这样的局面都只能称之为小生意人,那大企业家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然而令舒晨心生恐惧的不是这些,他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是什么买卖?只要自己和他无所牵连,就都不重要,怕就怕自己真的跟他有“关系”而这关系是源自于前的项链坠子。

  也就是他口中的“神秘之星”

  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二十天了,除了前六天有被囚的感觉之外,接下来的两个礼拜,表面上看来,真的就像她刚才跟艾莎说的在度假一样。拥有牛津硕士头衔的亚历山大知识渊博,在舒晨看来,几乎没有他不懂的事。

  白天他陪她到林中去骑马,讲起马的种种,听得舒晨大呼过瘾;下午在各自活动以后,两人通常会共进晚餐;稍晚再一起游泳,看星星。亚历山大对各个星座如数家珍,告诉她那发出红光的,是距离地球两千光年的逃陟星座,而距离地球八百二十光年的狐狸星座,则会发出紫的幽光。

  听他说、看他笑,舒晨发现,自己已深深被这名神秘男子所吸引,她却不敢真正去面对自己的心情,不敢真正去揭发她“乐意”被囚的真义,只因为…因为…她用颤抖的手着项链坠子,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只因为她已经确定,这块罕见的心形翡翠便是亚历山大口中的神秘之星。

  而且她比亚历山大还要多知道一些。她知道在它被称为“神秘之星”前,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琅王千楼”原来是她们楼家的传家之宝。

  舒晨垂下双手,头仰靠在墙上,泪水随着尘封记忆的开闸,而源源不绝地往下淌。

  多年前的往事,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遗忘,想不到会在这样奇异的时空下重新想起…

  “妈,结束台湾的一切,跟我和学舜到美国去吧!”舒晨仿佛又听到姑姑桐君那在坚持之时,仍然显得温婉的声音。“不要再…再执不悟了,我们楼家…”

  “住口!”舒晨也记得,记得老苍老有劲的悲愤口气:“我们楼家正因为失去了琅王千楼,所以才会惹上诅咒,才会保不住男丁,留不住女娃。”

  “妈,大哥、二哥、四哥和五哥的死各有其因,和诅咒无关啊!”楼宋尔玉的目光如剑似冰,往唯一的女儿身上扫过来。“那你的落异乡呢?又做何解释?”

  “妈,大哥杰年是一岁时感染破伤风而死,二哥木式年则是感染了日本脑炎,四哥栓年游泳溺毙,五哥桑年患有先天的心脏病,或是重疾、或是意外,这和诅咒完全没有关系啊!妈,现在只剩下三哥这一儿一女,我一定要带他们离开这片伤心地。”

  “早就跟你说过,若找不回琅王千楼,我们家的男丁不是得一辈子独身,就是会早夭,如蒙幸存,却仍坚持要娶生子的话,必遭横祸。现在你唯一剩下的三哥柏年和三嫂碧心,不是又在坠机中丧生?而你看看自己的几个侄子,除了书铭之外,他三个弟弟书玄、书伟、书元,哪一个有活过周岁?”

  “妈,那都只是巧合,是不幸的巧含。”

  “那你这个女娃儿,十几年来膝下犹虚,又定居美国呢?怎么解释?不就是诅咒中说女娃儿注定无后,且终生飘泊异乡吗?”

  “诅咒!诅咒!自从五十年前琅王千楼失窃后,我们就天天都得生活在所谓诅咒的阴影下,妈,我求求您,忘掉寻回琅王千楼的心愿,忘掉琅王千楼的存在,您和爸爸、三哥和三嫂都已经为琅王千楼付出惨痛的代价,够了!不要让书铭和舒晨再继续试凄。”

  “姑姑,”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尔玉母女的争执,那是十二岁的书铭,和父亲柏年一样眉清目秀的他,肃穆但肯定地说:“我不走,我要跟守着老家,继续追查琅王千楼的下落,总有一天,我要把咱们楼家这块镇家之宝找回来,破除那个害死我们楼家这么多人,让我们伤心这么多年的诅咒!”

  “书铭!”桐君大吃一惊,继而转向母亲,用充不可思议的声音抗议道:“妈,为什么?书铭已经是我们楼家唯一的男孩子,为什么您还要灌输他这种毒素?”

  “你说什么?承袭他爷爷、爸爸未完成的志愿,找回我们家的琅王千楼,是楼家男孩义无反顾的责任,怎么会是毒素?”

  桐君面色灰败,又哭又笑的说:“妈,您已经走火入魔了,我不知道当年爸爸的随身男仆,为什么要偷走琅王千搂,不知道跟您陪嫁过来的云儿,又为什么会在悬梁自尽前,对我楼家口出如此恶毒的遗言,事隔五十年了,我也已经不想知道,但我不能任由三哥的遗孤再在这种扭曲的环境中成长,书铭和舒晨我都要带走!”

  “除非你从我这七十四岁老太婆的尸体上踩过去,否则你休想动书铭一!”

  “妈!”桐君神情大骇,大学毕业出国深造后,便在美国结婚就业的她,委实想不到,母亲越老,竟对那个所谓的家族诅咒越加执着,所谓“男丁早夭、女娃飘泊”到底确有其事,或者是母亲深信,再加上恶循环下的结果?

  母亲因四十岁才生下桐君,又一向重男轻女,导致两人之间代沟深,终于使她在大学毕业后,即飞快离家庭。面对这样的母亲,桐君心中五味杂陈,充着既怨恨又怜悯的心情。但看到她一脸的倔强,桐君也知道,自己已无力和她深蒂固的观念相抗衡。

  “好,书铭暂时留下来陪您,如果想法变了,随时通知我们,学舜和我一定马上回来接你们,”她叫自己不要去在意母亲那不屑一顾的表情,不然这一次就算白走一趟了,为了三哥三嫂,她一定要力争到底。“但舒晨我要带回美国去。”

  本来以为至少还得经过一番力争的,想不到尔玉只是挑一挑眉毛,便语带讥刺地说:“看吧!这不比你更早落异乡了?还真是一代比一代早。”

  当真女命不值钱?同是楼家的孩子,舒晨所受到的待遇便跟书铭完全不同?

  桐君不想再跟母亲争下去了,协助办完三哥夫妇丧事的她,目前最想做的事,只剩下赶紧带着五岁的侄女舒晨离开这已腐朽不堪的老家,让她享有一个无忧的童年!快乐的人生,而且是越快越好。

  从此五岁的舒晨便与哥哥书铭分隔两地,但因着一年至少一次或在台、或在美的见面,以及密集的书信和固定的电话往来,相差七岁的他们,甚至比一般兄妹还来得亲近。只是因为种种缘由,舒晨不常问起,就算回台住上一、两个月,也只有在晨昏定省时,才会与她碰面,而她与书铭,也从不曾对舒晨再提起有关琅王千楼的事。

  平时住在纽约,琅王千楼及其代表的诅咒种种,更是她和姑丈、姑姑之间彼此心知肚明的忌。久而久之,五岁前的记忆变的模糊,舒晨以为自己已彻底忘掉了这回事。

  直到现在,直到亚历山大指责她盗取“神秘之星”并且拿出原来的发簪图样照片给她看后,那些隐藏在记忆底层的家族争论,才一点一滴的出来,终至将她给彻底的淹没。

  舒晨抹干脸上的泪水,以姆指、食指轻捏坠子,对着灯光凝看。

  “琅王千”乃是透明度高,即最高级翡翠的代名词,而在这块天然的心形翡翠中,隐约可见一座小小的亭楼,故名琅王千楼。

  这就是家中失窃达半个多世纪的宝石?找回它,就能破除锢家中多年的诅咒?它原本在楼家中的样式,舒晨完全不知,但传至亚历山大家中时,显然已经变成发簪,等到由书铭交给自己时,又变成了项链坠子。在哥哥的观念中,这也许是物归原主,但亚历山大却根本不知固中缘由,那么一旦书铭被捕,又该如何是好?

  老天!为什么要安排她和亚历山大在这样的情境中认识?他是这二十一年来,第一次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啊!

  ***

  “女贼,今晚你的话特别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艾达墨斯放下手中的书本问她。

  “绑匪,那是因为你今天手下毫不留情,网球输惨了,所以本姑娘心情不佳嘛!”舒晨飞快想了个理由堵了回去。

  “想不到你会这么输不起,早知道,我就让给你算了。”

  “让我?你想让我更生气啊?”

  “喂!你还真难伺候,赢也不行,让也不行,那你要怎么样?”

  “凭我自己的能力打赢你啊!”看她一脸的倔强,艾达墨斯心中升起强烈的渴望,渴望亲吻一下她那微嘟的小嘴,但是…他能吗?他怎能对一个偷走母亲心爱之物的女贼动情?他答应过父王,一旦找到“神秘之星”就要连窃取的贼一起还给他,任他处置的。

  可是在发现喜欢上这个“女贼”之后,他的决心动摇了,也因而陷入两难之境。想完成多年来做平民的心愿,他就得把舒晨带回去给父王;若想保有她,则必须承认力有未逮,输了这次的赌注,继续做王子。

  而且再过几天就是十月了,与父王相约的日子只剩下一个多月,更何况当初父王跟他订约之时,便曾明说要“自由竞争”也就是说在他追查“神秘之星”的下落时,父王也同时在暗中查探。一旦先被他找出窃贼和失物,则结果仍算自己输,他必须乖乖回去做第二顺位的王储,置身于权术的追逐之中。

  “亚历山大?”舒晨叫道:“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艾连墨斯在心中暗叹一口气:想你啊!想你的天真是真是假?你口口声声坚持项链坠子只是半宝石,问你是谁送的,又硬是不肯松口,你想保护的人是谁?可知道我早已妒火中烧?是那个在花园中拥抱你的中国男人吗?每当你掏出坠子来看时,心中想的人就是他吗?

  “亚历山大!”舒晨叫得更大声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找不到真正的‘禅秘之星’而烦恼?”为了保护哥哥,舒晨到现在都还不肯承认项链坠子是翡翠,硬说是不值钱的半宝石,令她不解的是,亚历山大也没有进一步的催

  “有一点,”他出个略带疲倦的笑容说:“我一方面希望早点为母亲找回失物,一方面又希望能够越慢找到越好。”

  “为什么?”

  “因为越慢找到,你才可以一直做我的人质,越慢离开啊!”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对,但舒晨却也立即有了反应。

  “我也不想走。”

  四目投,彼此都愣住了,好像有许多的话想说,却又因各怀心事而无法开口,舒晨的面颊且泛起红晕,娇羞的别开脸去。

  于是艾达墨斯一跃而起,打破尴尬的局面说:“你爱不爱听小提琴乐曲?”

  “你会拉吗?”

  “听听看不就知道了?”艾达墨斯说:“你等一下,我去拿琴。”

  留下舒晨一个人坐在图书馆内,她已无心再看刚才才找来的书,径自用中文喃喃的说:“对不起,亚历山大,原谅我欺骗了你,但我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你伤害书铭,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人,即便牺牲我自己,我也要拚了命的保护他。”

  拿着琴折回来的艾达墨斯,正好在门边听见这一段话,他原本温柔的眼神,突然又渐渐的转为犀利、冰冷。

  ***

  “月光,乖,等我找到人家后,自然会把你放回来,亚历山大说你是最会认路的一匹马,可别让我失望,来,慢慢下去。”

  舒晨咬住下,慢慢且小心翼翼的策马,从崖后的小径蜿蜒而下。今晚正逢历月底,月牙黯淡,加上星光稀落,她见机不可失,便跟看守马厩的人说她睡不着,想到林中去逛逛,实则想从崖后沿着海岸线离开这里。

  今天一早亚历山大就出门去了,舒晨并没有问,也无心探知他要到哪里去,反正今晚若能逃成功,两人往后就再没有见面的机会,她会拜托书铭出面向柏德文家族买下琅王千楼,但现在为了保护书铭,她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快到了,月光,乖,你最了,对,快到底了,再住下走,再一点点。”

  她不知道月光是否听得懂中文,但每当情绪特别紧张,或者低落时,她就不得不求助于能安抚自己心情的语言。

  别了,亚历山大,她在心底说:我不会忘掉这四个星期的点点滴滴,但我也不能不离开你,琅王千楼对富可敌国的你们家而言,也许只是特别钟爱的一份首饰;但对我们楼家来说,却是已遍寻三代而不可得的宝物。我会请书铭花钱向你买下来,不管他最早是用什么手段取得它的,总之在尚未与他联络上之前,我无法与你坦诚相对。

  “到了,乖,月光,你好,你真是极了,来,我们开始来享受驰骋之乐,走!”

  舒晨先一口沁凉的海风,然后一夹马腹,正准备往前疾奔时,却发现月光竟然一动都不动。

  “月光?你怎么了?难道你想回去?不,不,”舒晨伏在它耳边说:“我说过,待会儿你帮我找到人家以后,我就送你回来,月光。”

  无奈月光硬是不肯走,舒晨有点生气,也十分紧张,只好翻身下马,抱住它的头改用英语说:“是不是你要我改用你所熟悉的语言?那好吧!月光,说英语就说英语,拜托你行行好,载我一程,只要…”

  它突如其来的嘶鸣一声,慌得舒晨频拍抚着说:“月光,我没有恶意,你…”“它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它的主子来了而已。”

  舒晨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宛如遭到雷殛,这明明是亚历山大,但为什么他说的是…?

  “你还真会挑马,月光是我这十匹马当中,唯一一匹用中文所训练出来的,所以你说英语,她根本听不懂。”

  舒晨慢慢转身,一身套头黑衣黑的亚历山大,果然耸立在她的眼前。

  “你…你会说中文?”

  “当然,我外公是中国人,中文是我的母语之一。”

  “这么说…那个…”

  艾达墨斯颔首道:“昨晚、前晚,当我请你一、两首中国诗给我听时,我就知道你有私自离开的打算。”

  舒晨回想起自己所的两首诗,不论是李白的夜泊牛渚怀古,或是刘长卿的践别王十一南游,全都是告别或感叹的作品。

  “前天晚上念的是刘长卿的送别诗,”在舒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当口,艾达墨斯已自顾自地重复:“望君烟水阔,挥手泪沾巾,飞鸟没何处?青山空向人。长江一帆远,落五湖。谁见汀洲上,相思愁白萍!”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个男人会中文?甚至懂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昨晚你甚至直接说:‘明朝挂帆去,枫叶落纷纷’,你想,我还会猜不到你的心意吗?如果我这么笨,也就不值得你恋恋不舍,犹豫不决了。”

  听他这么说,舒晨才想起来,自己常在不知不觉中用中文抒发对他的情感,只因为笃定他听不懂,想下到…想不到…

  她又羞又辱,唯一的念头便是赶紧逃开,于是频频后退,不料海滩沙软,勾住了脚,竟往后栽了过去。幸好艾达墨斯眼明手快,飞扑过来,虽然及时拦住她的,但因为她后仰的去势太强,竟把他也带倒在沙滩上,艾达墨斯翻身相护,不过涌过来的波仍溅了两人的身子。

  海水又冰又凉,刚才受到的刺又过大,使得舒晨在海汹涌过来之际,除了将身子紧嵌入他的怀中之外,已无法顾及其他。

  而艾达墨斯自制的防线也被所冲毁。他在又咸又涩的海水中,找到了舒晨甜蜜柔软而娇弱的红,无视于退回的水再次将两人淹没,便倾尽所有热情的辗转起来。  WWw.SSvVXS.cOM
上一章   王子的东方情人   下一章 ( → )
王子的东方情人无弹窗是齐萱的经典之作,三围小说网提供王子的东方情人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三围小说网是王子的东方情人无弹窗阅读就选之站,王子的东方情人无弹窗精心整理出精选。